不过城防军没有B级这件事是确定了的。
而且城防军现在似乎是偏中立的状态，永恒密教和联合工业两边都有渗透进去，反而导致了两边似乎都没办法伸手。
从这几天都没有城防军下场，也可以大概看出来这种局势。
而中立，其实某种意义上就是强势那一方得利。
而现在，温特市最强势的势力就是各方面占有优势的‘永恒密教’。
当然，联合工业也背靠着洛克维尔能源集团，让永恒密教投鼠忌器，不敢对其出手。
两大势力短暂的维持着脆弱的平衡，不断的清缴温特市剩下的残余势力。
“派遣来的调查组的成员你认识吗？”
何奥看向加斯特，低声问道。
“认识，”
加斯特点点头，“领队的并非是洛克维尔能源集团的人，而是在总部偏中立高层，这似乎是上面博弈后的结果，这位以嫉恨邪教出名，调查小组内也多是他的人。”
“看来联邦调查局总部也并非完全是傻的。”
莱娜叹了口气，“不过这其中有和洛克维尔能源集团对立的势力的影响？”
“是的，”
加斯特点点头，说着，他叹了口气，“艾恩斯那边是这样的。”
无数盘根错节的势力汇集在一起，形成稳定而又危险的平衡网。
艾恩斯并非是洛克维尔能源集团一家的天下，洛克维尔能源集团能把这件事压下来，转成走调查组的流程，已经是这个复杂势力网中的‘弹性极限’了。
想要更进一步，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很显然，洛克维尔能源集团并不愿意为联合工业付出更多的代价。
当然，也有可能是联合工业有意为之。
“永恒密教那边会知道这件事吗？”
何奥突然出声问道。
“调查组的成员信息是绝密的，”
加斯特思索着说道，“我是因为有些老领导参与了这件事，并且我是当事人，所以被透露了详细的信息，不过联合工业那边，或许也应该有一些消息。”
这是指走的洛克维尔能源集团渠道的消息，这事情既然是联合工业委托洛克维尔能源集团做的，那么联合工业得到消息也就是很正常的。
不过加斯特的话语并没有说完，他看着眼前的地图，继续说道，
“按照现在的调查小组组成，那么这个调查小组一到，看到温特市的场面，必然会第一时间报告给艾恩斯，这样按照正常的程序，艾恩斯那边大概率会安排人来剿灭‘永恒密教’。”
“所以其实只要调查小组一到，”
莱娜陷入深思，“联合工业和永恒密教的形势就会翻转过来？联合工业很快就能借刀杀人，解决掉永恒密教？”
这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了何奥为什么要问刚刚那句‘永恒密教知道这件事吗？’了，她接着说道，
“所以，联合工业很有可能会刻意隐瞒调查组组长是一个嫉恨邪教的调查官的信息，以麻痹永恒密教？”
加斯特一愣，点点头，“有这种可能。”
永恒密教和联合工业本身就各怀鬼胎，二者之间互相埋刀子也是合理的。
“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
何奥平静的说道，“就说联合工业已经联系好了联邦调查局总部，准备对付永恒密教，就在这几天就准备动手。”
“好！”
莱娜点点头。
她手下的人员最适合做这种事情。
“你是想挑拨联合工业和永恒密教？”
加斯特疑惑的问道，“能成功吗？”
“永恒密教未必不知道调查组过来的事情，”
何奥思索着摇摇头，“这些散播的消息并不是说给永恒密教听的。”
“那是？”
加斯特一愣，随即他立刻反应过来，
“这是说给那些依附永恒密教的墙头草听的？
“永恒密教扩张太快，并不能很好的对势力内的从属进行整顿，这个消息正好可以让那些墙头草心中起别样的心思，他们未必会全信这件事，但是总能在他们心中埋下一根钉子。
“同时也打破联合工业和永恒密教联盟的假象，等到关键时刻，或许能起到巨大的作用。”
他稍一愣神，注视着少年稚嫩的面庞。
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天才的过分了？
但不知道为何，伴随着这个少年展现出强大的武力和卓越的智慧，他原本悬着的心，反而有些放下来了。
在受伤这两天里，他无数次去思考如何去破局，但是越思考，越是得到绝望的结局。
他们所面对的敌人不光强大，狡猾，残忍，而且还异常的冷静。
他现在其实是有‘活下来’的机会的，只要他愿意去投靠联合工业，成为联合工业的走狗，成为联合工业对付永恒密教的‘刀’。
联合工业就不会攻击他，还会保护他，让他成为‘指证’永恒密教的证人。
甚至他可能还会得到洛克维尔能源集团的‘赏识’，再次被调回艾恩斯。
但是他如果会选择这条路，当初就不会被派来温特市了。
他之所以感到压抑和绝望，是因为在这个体系里，他似乎除了做狗和死没有其他的选择。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眼前的小少年的身上，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色彩。
就好像，这个少年，能改变这一切。
他深吸了一口气，注视着眼前的少年，轻声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
“嗯？”
一旁的莱娜茫然的抬起头，似乎不明白加斯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而这个时候，何奥微微抬头，注视着眼前的加斯特，微笑道，“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加斯特微微愣神，注视着少年的脸颊，郑重的点点头。
莱娜看了一眼何奥，又看了一眼加斯特，眨眨眼睛。
三人又讨论了一会儿，安保联合会那边的有关永恒密教的资料也传了过来。
何奥将所有的资料收集在一起，然后带着莱娜和加斯特等人告别，离开了这个屋子。
······
“你这魅力多少有点离谱了吧？”
坐在驾驶座上，莱娜看着身旁的何奥，有些感慨的说道。
“嗯？”
何奥抬头看了一眼莱娜，然后才意识到莱娜是在说刚刚加斯特让他有事尽管吩咐的事情，他哑然失笑，扫了一眼周围，然后指着车辆正前方的一个户外广告屏幕，笑着说道，“毕竟是八千五百万的魅力。”
莱娜抬头顺着何奥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到一个巨大的‘通缉布告’正在广告屏幕上放映，上面写着，
[极其危险的机甲驾驶员，赏金8500万联邦币，曾在风暴区沿海路一带活跃，提供有效线索者最高获得1000万联邦币奖励。]
下面印着一张那天晚上的洁白堕天使机甲悬浮在坠毁的空天巨兽之前的照片。
距离她上次看到的悬赏，价格只涨了五百万，看来联合工业也知道抓不到人，所以象征性的涨涨。
不过多少显得有些抠门了。
“拍的还挺帅。”
莱娜目光注视着那张巨大的机甲照片。
那天晚上机甲摧毁空天巨兽的时候，她并不在现场，只是后面通过一些渠道搞到了一些残破的录像。
不过仅凭那些录像，她也能看到当时的危急情况，以及堕天使机甲极限翻盘的强大操作。
而且她知道，那天晚上的小少年是经历过一场大战，刚从里侧教堂逃出来的重伤状态。
她转过头来，看向身旁已经低下头，重新看着手上手环的少年。
阳光打在少年的侧脸上，勾勒出稚嫩与坚毅杂糅的轮廓。
好吧，的确是挺有魅力的。
“所以我们去哪儿？”
她收回目光，看向前方街道上游走的披着带永恒光芒徽记黑袍的人们。
这种装扮似乎是永恒密教最基层的人员。
莱娜能明显感觉到，这些人身上带着的曾经帮派分子的气质。
应该是才被永恒密教收编的帮派成员。
“我设置好路线了，”
何奥抬起手环，一个个‘途经点’在地图上亮起，“一路过去，直到海边。”
“这些是···？”
莱娜看着那些途经点，若有所思。
“永恒密教在风暴区的各个疑似重要教堂的地点。”
何奥从容的说道。
莱娜看了一眼少年带着些许兴奋的脸颊，总觉得少年不是要去面对敌人了，而是要去开宝箱了。
——三十分钟后——
“伱们这些肮脏的不信者，永恒光芒会惩罚你们的！！！你们的灵魂都会被撕碎，沉浸在永恒的痛苦之中！”
噗——
在一声高声的怒喝中，何奥反手一剑将身前袭来的白袍祭司刺穿。
然后他扫了一眼周围白袍祭司的尸体，将墙面踢了一个洞，把刚刚被他救下的已经吓晕过去的原本准备献给永恒神国‘祭品’放在了墙外。
然后他走到了角落里的电脑前，将手环连接上了电脑。
在手环传输信息的过程中，他用顺势用脚尖挑起滚落在地上的带着光辉的玻璃球，在玻璃球飞上天空的同时，凌空一掌，将整个玻璃球拍碎。
伴随着四下飞溅的光辉，数据传输也很快结束。
何奥直接拔了数据线，从口袋了掏出光辉更加浓郁的光辉日冕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向前一步，将墙壁撞碎。
漆黑的越野车车门打开，正好从他身前驶过。
他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了越野车，拉上了车门。
轰——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声响，他们身后的建筑轰然倒塌。
“怎么样？”
莱娜手扶着方向盘，好奇的问道。
“还不错，”
何奥点点头，“永恒密教还是富裕的，咱们去下一家。”
自从昨晚上发现这个玻璃球能给光辉日冕充能之后，他就规划好了现在的事情了。
纸蝴蝶的冷却时间还没有过，他身上依旧带着重伤，不过对付一些C级的祭司，还是可以的。
而在疾驰消失的越野车后面，一些还未走完的信徒，目瞪口呆的看着身前已经垮塌成为废墟的教堂。
他们刚刚还在这里听布道士布道呢，怎么刷的一下，这么快，教堂就没了呢？
那些刚被收编的曾经是帮派分子的教会基层人员也站在废墟前，茫然无措，一时间无所适从。
——
日暮西方，霞光落海。
“给。”
坐在越野车车顶上，在即将沉入海面的火红落日的照耀下，何奥将手里刚买的汉堡递给莱娜。
“谢谢老板。”
莱娜笑着接过了汉堡，看着天空那一轮的落日。
赤红的霞光洒在天空与海面，也洒在被海水掩盖一半，还残留着漆黑火焰痕迹的巨大空天巨兽的残骸上。
一些印着联合工业徽记的小型采矿船正围绕着这巨大机械残骸，从中打捞有价值的物品。
天空，落日，大海，以及半没入海中的巨大人造机械，构成了此刻的日暮图画。
“真美啊。”
莱娜拨开汉堡包装，咬了一口汉堡，长长的感慨道。
她今天跟着何奥紧张的跑了一路，哪怕是C级，也有些累了。
从上午到下午，这一天的时间里，两人马不停蹄的跑了十几座教堂。
他们动作很快，除掉赶路的时间，实际上在每一座教堂都只耽搁了几分钟。
这些教堂的布道士很少有讲道理的，永恒密教内部似乎加大了对何奥的悬赏，那些布道士看到何奥走进去，就试图困住何奥，或者直接发起攻击，领何奥的赏金。
然后他们大多就被爆了奖励。
这些教堂中，其中有八座教堂是有C级布道士，有十二座教堂拥有封印永恒光芒恩赐的玻璃球，不过恩赐的含量各不一样。
在意识到何奥在袭击教堂之后，永恒密教还特意布置了人准备伏击两人，但是都被何奥绕了过去。
他们通行的路线是特意设计过的，有好几次回折，再加上莱娜熟悉地形，永恒密教根本摸不到他们的具体位置。
后面永恒密教直接放弃了，让风暴区的教会直接停止了教会活动，把教堂的贵重物品都搬走，准备直接做缩头乌龟。
他们去的最后一座教堂，如果再晚点，就被直接搬空了。
“确实挺美的。”
何奥咬了一口汉堡，注视着落日，轻轻点头。
“待会儿还要去教堂吗？”
莱娜转过头来低声问道。
“不用了。”
何奥摇摇头，由于永恒密教的热情赞助，他的光辉日冕和指骨化石已经重新充满了能量。
整个风暴区的教堂也因为他今天的动作变得小心翼翼。
从他从夏娃控制的电脑里得到的信息来看，所有带着恩赐的教堂都被永恒密教上层下命令沉寂，所有的玻璃球也被带走。
永恒密教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猜到了何奥的目的。
不过也因为玻璃球都被带走，他们那些‘献祭仪式’，短时间内是举行不了了。
而随着何奥救下那些被‘献祭’到神国的人，所谓的‘升上神国’的过程也会进一步为人所知。
他的一些基础布置也成功了。
“对了，附近有比较出名的船队····”
何奥伸手触碰了一下肩膀上已经恢复了大半颜色的纸蝴蝶。
不过话说到一半，他却突然一顿，抬起头去，看向一旁的巷道。
“你们要干什么？！”
有些稚嫩的男孩的声音从巷道深处传来，“你们放开我妈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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