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游走神话,要我偷耶穌尸体? > 《游走神话,要我偷耶穌尸体?》第170章 我来承受
    夜风呼啸,林间的寒意如刀般刺骨。

    喀戎靠在粗壮的橡树下,浑身颤抖,冷汗浸透了鬃毛。

    九头蛇的毒液在他的血液中肆虐,每一次心跳都像是被锋利的爪牙撕扯著內臟。

    他的肌肉痉挛,骨骼仿佛被烈火灼烧,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呃......”

    他咬紧牙关,喉咙里挤出低沉的呻吟。

    手指深深抠进身旁的树干,木屑刺入皮肉,却无法掩盖毒液带来的剧痛。

    他的瞳孔收缩,视线因疼痛而模糊,眼前的世界扭曲成一片混沌。

    颤抖的手伸向腰间的药囊,摸索出一瓶幽蓝色的药剂。

    瓶中的液体在月光下泛著诡异的光泽,仿佛蕴含著另一个世界的幻影。

    喀戎毫不犹豫地拔开瓶塞,仰头灌下。

    冰冷的药液滑入喉咙,像是一条蜿蜒的蛇,带著刺骨的寒意蔓延至全身。

    起初,世界变得更加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声。隨后,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吞噬了他的意识。

    混沌之中,唯有一点微光浮现。

    喀戎的意识漂浮在虚无里。

    恍惚间。

    他看见了一座神山。

    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朝著巍峨的神山走去。

    “他们不可再於永无天日的黑暗之中......”

    低沉的呢喃迴荡在幻觉里,是那样的真实,清晰。

    喀戎的视线跟隨著那道身影,看著他悄然潜入奥林匹斯的圣火神殿,看著他將神圣的火种藏入茴香杆中,看著他踏著晨露返回人间......

    就在人间出现第一缕火光,將黑暗驱散的那一刻。

    突然,雷声大作!

    “普罗米修斯!”

    苍穹之上,宙斯的声音如雷霆炸响:

    “你这是偷窃!”

    幻象中的泰坦仰起头,他的面容在闪电的照耀下忽明忽暗,眼中却燃烧著不屈的火焰:

    “他们在寒冷中蜷缩,在黑暗中恐惧,对著生肉撕咬,在瘟疫中无助地倒下......”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锤,敲击著喀戎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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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他们该有的命运!”

    一道闪电劈落在普罗米修斯脚边,碎石飞溅。但他纹丝不动,继续昂首道:

    “他们或许渺小,但他们有权利去挣扎,去求知,而不仅仅是跪在黑暗里,向遥不可及的天空乞求一丝怜悯!”

    “宙斯,要罚你便罚我吧!”

    他的声音迴荡在天地间。

    下一刻,天穹之上的雷声愈发轰鸣,仿佛整个奥林匹斯都在震怒。炽白的闪电如狂蛇般撕裂云层,大地震颤,狂风骤起!

    喀戎的瞳孔收缩,在幻象中看见——

    普罗米修斯的脚下突然升腾起熊熊烈火,赤红的火舌舔舐著他的身躯,却无法將他焚毁。

    数道漆黑的锁链从虚空中窜出,如活物般缠绕上他的四肢、脖颈、腰腹,將他牢牢禁錮!

    哗啦啦——

    锁链绷直,普罗米修斯被猛地拽向高空!他的身影在雷霆与烈火中越来越小,最终被拖向那座终年积雪的险峻山!

    唳——!

    一声尖锐的鹰鸣刺破长空!

    喀戎抬头,看见一头翼展遮天的巨鹰自云层中俯衝而下。

    它锋利的喙如弯刀,漆黑的羽翼掀起狂风,锐利的爪子闪烁著寒光,直扑向被锁链禁錮的普罗米修斯!

    就在巨鹰即將撕开泰坦胸膛的剎那——

    咔嚓!

    幻象轰然破碎!

    “老师!老师!你还好么?”

    急切的呼唤声將喀戎拉回现实。

    他缓缓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他下意识眯起眸子。

    赫拉克勒斯和伊俄拉俄斯的脸庞映入眼帘,两人眼中满是担忧。

    喀戎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鬃毛上的露水簌簌落下。

    “我没事。”他声音沙哑,却带著释然的笑意:“走吧。”

    “是。”

    ......................

    高加索山脉。

    这座终年笼罩在阴云中的险峻山脉,在冬季显得格外森冷。

    铅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仿佛隨时会坠落在嶙峋的山峰上。

    刺骨的寒风在山谷间呼啸,捲起细碎的冰晶,拍打在陡峭的岩壁上,发出鬼哭般的呜咽声。

    最高的山顶处,一只巨大的鹰隼正在低空盘旋。

    它的翼展足有十丈宽,漆黑的羽毛上沾满乾涸的血跡,尖锐的喙边掛著几缕新鲜的肉丝。

    每当它俯衝而下时,锋利的爪子都会在岩石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但无论它如何盘旋、俯衝,那双冰冷的鹰眼始终死死盯著山顶——

    在那里,一个高大的身影被沉重的锁链禁錮在悬崖边缘。

    普罗米修斯!

    这位泰坦神祇的四肢被永远不会被挣脱的铁链贯穿,牢牢钉在岩壁上。

    他的胸膛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那是巨鹰每日啄食肝臟留下的痕跡。

    儘管他身为不死神明,伤口会在夜晚不断癒合,但每一次癒合后,又会被再次撕裂。

    鲜血顺著他的身躯流淌,在冰冷的岩石上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晶。

    这一幕尽数被山前的三人收入眼中。

    赫拉克勒斯抖落皮帽上的积雪,仰头望向高耸入云的山巔。

    那头巨鹰在铅灰色的云层中时隱时现,每一次俯衝都带起刺耳的尖啸。他刚要迈步上前

    一只温热的手掌按住了他的肩膀。

    “老师?”赫拉克勒斯回头,眼中带著不解。

    喀戎没有看他。

    这位半人马智者的目光越过风雪,落在山顶那个被锁链贯穿的身影上。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穿透了千年的时光:“赫拉克勒斯,我明白了。”

    “什么?”赫拉克勒斯愈发的疑惑了。

    喀戎终於收回视线。

    那张因蛇毒而苍白的脸上,痛苦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然的平静。

    他抬手抚过赫拉克勒斯肩头的狮皮,就像多年前教导幼小的他射箭时那样温柔。

    “十二试炼是你必经的磨难。”喀戎的声音温和:

    “而我中你的毒箭,也是我必经的劫数。”

    寒风捲起他银白的鬃毛,那些曾经在月光下闪耀的毛髮,如今已沾染了岁月的尘埃。

    “我在人间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他说著,再次望向山顶。

    普罗米修斯的身影在风雪中若隱若现。

    “他承受的刑罚太久,太久。”

    “我也不愿继续忍受蛇毒的折磨,你老师我再也不嘴硬说能承受了,实在是很疼啊。”喀戎的嘴角扬起释然的微笑:“所以......”

    “他的刑罚,便由我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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