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志杰看著崔然，忍不住又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作为鹅厂视频副总裁，赶上网际网路资本大举涌入娱乐圈的浪潮，也算的上是娱乐圈影视商业的顶级玩家。
不过他们这种人在平日里哪怕斗得再凶，暗地里里使了多少绊子，面上总得维持著客气虚偽的体面。
像今天这样当场掀桌子、有仇立刻报的直白粗暴，他还是头一回见。
“你厉害！”韩志杰伸出大拇指，这个小兄弟可是够莽的。
面对这个国內大导演，这个让圈里艺人捧著的大咖，竟然直接丝毫不惯著。
这份胆识哪怕是莽撞也是让人咂舌。
尤其是当著大小王的面。简直將对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著。
不过这也让他知道了对方的性格，態度更加和善了。
正说著，江露露从包厢外走进来，见两人这架势，好奇地问：“什么事让韩总夸起人来了？我这弟弟又怎么厉害了？”
这顿饭本是鹅厂组的局。
江露露原先没打算来，毕竟之前和桃厂合作密切，可架不住对方开的条件实在诱人，便也顾不得矜持，两人也算认识（当年《千骨》版权爭夺时打过交道）。
崔然先一步拉开椅子让江露露坐下，自己则挨著她坐定。
韩志杰见状，便眉飞色舞地把刚才大堂里的事说了一遍，连冯小刚被扇后那副懵样都学了个七八分。
江露露听完，伸手在崔然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白了他一眼：“你今天是吃了枪药？火气这么大？”语气里带著嗔怪，眼底却没多少真生气的意思。
“他那张嘴太贱，著实烦人。”崔然拿起茶杯抿了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以后少搭理这种人。”江露露提点了一句，这位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她也並不放在心上。
这位圈里声名赫赫的大导演在她看来也就那样，
也就敢在自己的舒適圈里横，真遇上不吃他那套的，立马就了。
她不过是做个姿態，当著韩志杰的面敲打两句，“真惹出大事，我可没那么多精力去局子里捞你。”
韩志杰在一旁看得清楚，这两人嘴上一来一回，实则默契得很。
“江总，崔然兄弟，给你们介绍下。”韩志杰摸了摸鼻子，语气带著点不自然的尷尬，“这位是徐以若，圈里挺有名的经纪人。”
他自己也觉得这介绍有点突兀一一这场局，突然插进个对方，確实不太搭调。
江露露抬眼看向徐以若，眼底闪过一丝异。
她一进包厢就注意到对方了，没想到她能搭上鹅厂的线。
“上午刚见过。”
她淡淡开口，算是打过招呼。
徐以若这才从刚才的震惊里回过神，连忙站起身伸手，指尖微微发颤：“江总好。”
刚才韩志杰和崔然的对话，她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一一就这么被当眾扇了巴掌，那群在圈里人五人六的明星，竟然真的半个屁都没敢放？
这个瓜的衝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以至於到现在都有点恍。
饭局开始，徐以若身后的两个女艺人，分別陪在饭局两个男人身边。
她则坐在江露露旁边，不时插话恭迎这两个人。
崔然看著对方，听到这个的名字后，他感觉有些耳熟，回忆了下这才想起对方在后世经纪人圈里也是个狠角色。
逼得日后某个小，直接住院抑鬱症利用舆论来解约，最后都草草收场。
他看著现在这个一脸低姿態的对方，轻笑一声，果然人前日后风光都是背后慢慢熬出来的。
“我能叫你崔然吗？”
李一彤露出甜甜微笑，眼睛自带笑意，仿佛会说话。
“当然可以，不过你穿这样，待会出去不冷吗？”
崔然放下筷子，看著对方一身清凉的露背裙李一彤闻言，下意识拢了拢背后的系带，仰头笑问：“那——好看吗？”
“还可以吧。”崔然了一眼，心里和那扎的背做了个对比一一对方的后背更丰润些，线条柔和。
那扎太瘦，后背好看是好看，摸著手的触感。好在那扎天赋好，胸和屁股足够丰。
“噗一一”李一彤捂著嘴笑出声，眼尾的笑意更浓了。
没想到这人评价这么实在，一点没客套。
她刚才还紧张得手心冒汗呢一一毕竟是能当眾扇冯小刚耳光的人。
那位可是自己平时连抬头看都觉得有压力的大人物，竟被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大男生当眾教训，说出去谁信？
此刻看著崔然一脸认真点评裙子的样子，倒觉得没那么嚇人了，反而有种奇妙的反差感“那我们现在就认识了，叫我一桐就行！”
她端起酒杯，一仰头喝了进去。
坐在江露露身边的徐以若，看著两人窃窃私语，聊著很热切的样子，笑意越发浓烈了。
酒局上作为鹅厂视频负责影视版权和內容运行这一块韩志杰，给出了《鬼怪》合作条件，简单介绍了下。
“崔然兄弟，你觉得如何！”
崔然看著对方一脸期待的样子，点了点头。
这位韩总和江露露相视一笑，本来两人都已经谈好了，但是还是要这位点头。
毕竟这个项目是他的。
崔然快速扫过条款，抬头时对上韩志杰期待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可以。”
韩志杰和江露露相视一笑一一其实核心条件早就谈妥了，今天请崔然来，不过是让他確认同意。
这项目从头到尾都是他一手主导，最终拍板权自然在他手里。
大事敲定，包厢里的气氛彻底鬆弛下来。
韩志杰索性楼著身边那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女艺人，手指在她腰上轻桃地划著名圈，嘴里说著些荤素不忌的玩笑，旁若无人。
那女艺人半推半就，脸颊泛著酒后的桃红，眼波流转间儘是媚態，娇嗔著拍打他的手，却把身子贴得更近了。
在场的人对此都见怪不怪，连一心盯著崔然的李一彤也只是警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一一这圈子里的酒局，向来不缺这样的场面。
“咳咳咳一—”李一彤猛地被酒呛了一下，慌忙拿起纸巾捂住嘴，眼角沁出点湿意。
她偷偷看向崔然，见他正慢条斯理地剥著虾，面色丝毫未变，连呼吸都平稳得很，心里忍不住有点泄气。
来时她还打了小算盘，想著凭自己的酒量灌他个半醉，到时候好操作。
哪想到这大男生看著年轻，酒量竟深不见底，她自己都喝得脸颊发烫，对方却跟喝白开水似的，连眼神都没晃一下。
“可以少喝点，老乡！”崔然將剥好的虾放到她碟子里。
她拿起虾仁塞进嘴里，含糊道：“谁—谁喝多了，我还能再来两杯呢！”
“那，再来！”
“等等，让我缓缓！”
李一彤怂了，现在酒气还在胃里直冒呢，再喝恐怕就要出了。
酒局散场时，韩志杰拍著崔然的肩膀笑说：“正好顺路，上车聊会儿项目。”
崔然没多想，上了对方那辆黑色丰田埃尔法。
刚坐进后排，就见韩志杰和那位在酒局上腻歪的女艺人挤在前面。
车身顛簸间，两人的肩膀时不时蹭在一起。
女艺人的笑声带著刻意的娇嗲，韩志杰的手则不规矩地搭在她腰间，调笑的话一句接一句，全然没把后排的崔然当回事。
崔然靠在车窗上，看著窗外掠过的霓虹，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一这韩总倒是丝毫不避讳。
车子刚驶出两条街，突然在路边停下。
车门拉开，一阵冷风卷著香水味钻进来，一个披著黑色大衣的女生弯腰坐进后排，正好挨著崔然。
韩志杰会偷偷冲崔然挤了挤眼，那眼神明摆著是“不用谢我”的意思。
女生脱掉外套，露出里面那条露背长裙。
她侧过脸，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亮得像星子，带著点狡点的笑意：“是不是很惊讶？”
话音未落，她已经往崔然身边靠了靠，胳膊紧紧贴著他的胳膊，脑袋轻轻搁在他肩膀上，髮丝扫过颈侧，带著点凉紧接著，她伸出双手，轻轻覆在崔然放在膝头的手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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