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 > 《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第421章 将星陨落,帝国失一柱
    第421章将星陨落,帝国失一柱

    章武十五年,冬末。

    洛阳城内银装素裹。

    时内阁首相陈登府邸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今日是陈相六十三岁寿辰,满朝文武皆来贺寿。

    宴席之上,珍馐美馔琳琅满目。

    陈登举杯环视众宾,这绝对算是人生赢家了。

    不禁也是发出一阵感慨,对众人说道:

    “诸公可知,登本徐州一豪客。”

    “幸遇明主,方有今日。”

    “然思之,人之命运,虽赖自我奋斗,亦须顺应历史潮流。”

    他微醺一笑,“譬如登,本一淮南总督,何故竟入洛阳为首相?”

    “此非人力可全测也。”

    座中宾客皆笑,唯有李翊注意到陈登面色略显苍白。

    宴至酣处,侍从奉上一盘精致的生鱼片。

    鱼肉薄如蝉翼,摆放成牡丹样。

    陈登举箸笑道:

    “此乃洛阳特产黄河鲤鱼,诸公请尝……”

    话音未落,

    他忽然箸落在地,双手捂腹,额上冷汗涔涔。

    众人大惊,席间顿时乱作一团。

    “快传太医!”

    李翊急步上前扶住陈登。

    片刻后,华佗携药箱匆匆而至。

    把脉良久,华佗神色凝重:

    “陈相胃中虫积已深,几近成毒。”

    “此乃常年食用生腥所致也。”

    众人皆骇然。

    不过转念一想,陈相吃了这么多年生鱼片,还能有如此高寿。

    又何尝不是一个奇迹?

    华佗即命药童煎药。

    不久,两升墨色汤药端上。

    陈登服下一升,片刻后又尽饮余下药汁。

    忽然,他俯身呕吐,竟吐出三升有余的赤头怪虫。

    虫身半为鱼形,尚在蠕动。

    满座皆惊,陈登却顿觉舒畅,笑道:

    “元化神医,果然名不虚传!”

    华佗肃然道:

    “陈相体内虫积已深,从今往后,万不可再食生鱼。”

    陈登不以为意:

    “老夫食生鱼数十载,何惧之有?”

    众官纷纷劝谏,陈登皆不听。

    李翊见状,示意众人退下,独坐榻前。

    “元龙兄,”

    李翊轻声道,“你身为首相,关系社稷,当珍重才是。”

    陈登倚榻微笑:

    “子玉啊,老夫年过甲。”

    “儿女成器,功成名就,此生已无憾矣。”

    “若因忌口而损生活乐趣,与死何异?”

    李翊默然,忆起二人年少时在徐州共事,陈登便好食生鱼。

    那时他常言:

    “人生在世,当率性而为。”

    见李翊不语,陈登又道:

    “昔者庄子鼓盆而歌,谓生死自然。”

    “今我若因畏死而弃平生所好,岂非违背本性乎?”

    李翊长叹:

    “然则天下需要元龙兄。”

    陈登望窗外飘雪,悠然道: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

    “太子已开始监国,诸葛孔明镇守关中,大汉基业稳固。”

    “登虽去,亦有后来者。”

    一旁的陈夫人皱着眉头,伤心难过的说道:

    “爷,大喜日子,不肖说得如此不吉利之话。”

    这时,忽有侍从来报——

    太子刘禅遣人送来寿礼,乃一尊玉雕鲤鱼。

    陈登大笑:

    “太子知我!”

    转而见李翊忧色,复道:

    “子玉勿忧,登自有分寸。”

    然而当夜宴重开。

    陈登见生鱼片,又忍不住举箸。

    李翊伸手按住,二人相视良久。

    “最后一碟,”陈登眼中闪着顽童般的光彩,“明日开始戒食。”

    李翊终是松手,摇头苦笑。

    他知道,这位老友的性情,正如他治理朝政一般。

    既有雷霆手段,又有不羁之心。

    宴毕,华佗私下对李翊道:“

    陈相体内虫毒未清,若再食生鱼,恐有性命之忧。”

    李翊望着厅中与宾客谈笑风生的陈登,喃喃道:

    “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是夜雪愈大,覆盖了洛阳城的繁华。

    陈登站在廊下,伸手接住飘落的雪,对身旁的李翊道:

    “子玉,此生得遇明主,结交知己,已无遗憾。”

    李翊默然不语,只将此事深藏心中。

    他知道,这位开国元老。

    正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完成生命的最后篇章。

    次日清晨,晨曦微露。

    陈登甫一起身便觉头晕目眩,胃中隐隐作痛。

    侍从急忙上前搀扶,却被他摆手屏退。

    “不过是昨日酒宴劳累,无妨。”

    陈登强自整装,面色却苍白如纸。

    恰在此时,门房来报:

    “李相爷前来探望。”

    陈登整了整衣冠,迎至厅前。

    见李翊携礼而来,不由笑道:

    “……子玉日理万机,今日怎得闲暇来看我这老朽?”

    李翊见陈登面色不佳,蹙眉道:

    “元龙兄面色何以如此憔悴?”

    “昨日华神医嘱咐,当静养为要。”

    陈登摆手笑道:

    “你我相交数十载,何必拘礼。”

    “今日天气晴好,忽忆起当年在广陵时,常与子玉并辔游猎。”

    “不若今日再效少年时,往西山一猎如何?”

    李翊本欲劝阻,但见陈登兴致勃勃,不忍拂其意,只得应允:

    “既然元龙有此雅兴,翊自当奉陪。”

    于是二人吩咐备马,陈登特命取来他珍藏的猎鹰“凌霄”,李翊则牵来北地良犬“追风”。

    太史亨率领六十名侍卫随行护卫,李翊次子李平亦持钢叉相随。

    时值冬末,

    西山之上积雪未消,林木萧疏。

    一行人马行至深山,但见獐鹿奔走,雉兔惊窜。

    陈登虽年迈,却精神抖擞。

    纵马驰骋,箭无虚发。

    李翊紧随其后,见老友如此豪迈,不禁忆起年少时一起共事的峥嵘岁月。

    正当日头当空,

    众人欲歇息用膳之际,忽闻林中传来一声震天虎啸。

    陈登坐骑受惊,前蹄扬起,将陈登掀落马下。

    “保护首相!”

    太史亨急令侍卫围成阵势。

    只见一只吊睛白额猛虎自林中跃出,直扑陈登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李平挺叉迎上,与猛虎缠斗在一起。

    那少年勇猛异常,钢叉舞得虎虎生风。

    不出十合,便一叉刺入猛虎咽喉。

    李翊急忙下马扶起陈登:

    “元龙兄伤势如何?”

    陈登虽左臂擦伤,却朗声大笑

    :“令郎武艺,真不减当年楚霸王!”

    “一叉毙虎,实乃虎将也!”

    李翊检视陈登伤势,见只是皮外伤,稍安心道:

    “小儿匹夫之勇,何足挂齿。”

    “倒是兄长年事已高,此等惊险,实不该有。”

    遂命停止狩猎,收拾返程。

    李平将猛虎捆缚马上,李翊道:

    “虎骨虎筋皆为上佳补品,正好为元龙兄补身。”

    回至陈府,李翊坚持请华佗再来诊治。

    陈登却执意不肯:

    “些许小伤,何劳神医再临?”

    当夜,

    陈登忽觉浑身剧痛,如万蚁噬心,冷汗浸透重衣。

    陈夫人大惊,急遣人去请神医华佗。

    华佗诊脉后,面色凝重:

    “陈相本有内疾,今又坠马受伤。”

    “五脏受损,气血逆乱。”

    老夫只能尽力而为。”

    遂开方煎药,然而陈登服后,疼痛稍缓。

    面色却愈发灰败。

    李翊闻讯连夜赶来,见陈登病榻上气息奄奄,不禁握住老友之手:

    “元龙兄,你……”

    陈登强笑道:

    “……子玉不必忧伤。”

    “登一生纵横,得遇明主,结交知己,已无遗憾。”

    “唯愿子玉辅佐太子,延续大汉基业……”

    言未尽,

    又一阵剧痛袭来,陈登昏厥过去。

    华佗施针急救,对李翊摇头叹息:

    “陈相之疾,已入膏肓。”

    窗外寒风呼啸,烛火摇曳。

    李翊立于榻前,望着这位相伴数十年的老友,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大汉朝廷,即将失去一位擎天之柱。

    洛阳宫中,刘备倚在龙榻上。

    听着太子刘禅禀报陈登病况,面色愈发凝重。

    “父皇,陈相已病入膏肓。”

    “儿臣今日探望时,见他气息奄奄,恐……恐时日无多。”

    刘禅声音哽咽。

    刘备强撑病体坐起:

    “陈相可曾交代后事?”

    刘禅拭泪道:

    “儿臣问陈相百年之后谁可继任。”

    “陈相言可在庞士元、刘子扬、徐元直、诸葛孔明四人中择选。”

    刘备长叹一声,对左右道:

    “备舆,朕要亲往陈府。”

    内侍大惊:

    “陛下龙体未愈,岂可轻出?”

    刘备怒道:

    “元龙与朕患难与共三十载。”

    “今当永诀,岂能不见?”

    时值寒冬,洛阳街道积雪未消。

    刘备乘暖轿至陈府,陈夫人闻讯急迎至门前。

    “陛下亲临,臣妇……”

    陈夫人跪地,泣不成声。

    刘备扶起她,柔声问:

    “元龙何在?”

    寝室内药气弥漫,陈登闻声欲起。

    却被刘备急步上前按住:

    “元龙勿动。”

    陈登目不能视,颤声道:

    “陛下……陛下何以亲至……”

    刘备握紧老臣之手,泪落如雨:

    “忆昔朕起业徐州时,若无你陈氏倾力相助?朕岂有今日”

    “江南之地,皆元龙之功也!”

    陈登气息微弱:

    “臣本江湖闲散客,得遇明主。”

    “辅佐陛下三兴汉室,此生无憾矣……”

    君臣相执手,泣不成声。

    良久,

    刘备见陈登疲惫,方命其好生休息。

    出得寝室,刘备对陈夫人道:

    “好生照料,需何药物,尽管入宫取用。”

    送走刘备后,陈夫人轻声问丈夫:

    “夫君可愿用些粥食?”

    陈登摇头:

    “吾只欲见子玉最后一面。”

    李翊此时正在相府议事,闻讯即刻策马赶至。

    见陈登双目浑浊,不禁悲从中来。

    “元龙兄,李翊在此。”

    他握住陈登枯瘦的手。

    陈登摸索着从枕下取出一白玉小瓶,正是当年李翊所赠抗生素:

    “子玉可还记得此物?”

    李翊垂泪:

    “怎会忘记?当年元龙兄染疫,翊以此药相赠。”

    “此物见证你我相交之始……”

    陈登将药瓶放入李翊手中,“今当归还。”

    李翊强忍悲痛:

    “元龙兄可有未了之心愿?”

    陈登喘息片刻:

    “吾死后,愿归葬徐州故土。”

    “再者……”

    他声音愈发微弱,“小女陈瑶嫁与越王刘理,此子虽是陛下之子,却并非是我朝储君。”

    “我知你一向主张巩固太子地位,但还是希望你将来……勿要为难他们。”

    李翊沉默良久。

    越王刘理虽为皇子,然在太子未完全继承大位之前,终究是个隐患。

    陈登似有所觉,紧握李翊之手:

    “无论如何……请保小女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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