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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5章破庙男神和破军

    神龕上,一个凶戾大汉笑得极是猖狂。

    就见此人白髮白眉,面露邪张,身穿一袭青袍,凶邪之气溢於言表。

    剑晨戟指大喝:“你是何人,敢辱家师?”

    “无名需要我侮辱?”大汉冷笑出口,“他那莫名剑法,也不过是徒有虚名!”

    “住口!”

    剑晨脚步一点,一指搠出,口中大喝道,“尔等两次三番侮辱家师,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看剑晨指出如电,笼罩著自己周身大穴,那大汉依旧冷厉地笑著,待到手指及身,猛地喝了声:“来得好!”

    只见大汉手掌一抹、一云,凌空画了个大圆。这一下,来去无影、起落无踪,如风掠过,触体方觉。

    剑晨当即面色惨变,正自惊骇间。

    大汉的手已经抓住他的手腕,略一用力,冷冷一笑:“真,不怎么样!”

    剑晨只觉一股子凶悍无儔的劲气侵入经脉,浑身如遭电击,整个人骨头仿佛都要散了。

    可他到底是“英雄剑”传人,当即左手奋起一指,朝著大汉眉心搠去。

    这一下,运用了“悲痛莫名”的招式,速度极快,便是步惊云面对,也化不开这神来之笔。

    “主人!”

    “小心啊!”

    光头和胖子刚刚爬起来,见状无不大喊。

    话音未落,只听“篤”的一声,一指落在大汉眉心。

    “怎么会?!”

    剑晨脸色大变,他只觉手指触仿佛是一截枯木,毫无肉体感觉。

    此时此刻,他右手被抓住,左手点在其眉心,整个人都悬在神龕上。

    “哼,无趣。”大汉冷笑一声,“我就说无名,徒有虚名!”

    剑晨大叫:“你,住口!”

    “住口?”

    大汉怪眼一翻,怒气勃发,“跟老子耍横吗?!”

    抓著剑晨,腾地起身卓立。

    轰隆!

    神龕骤然破碎,砖石瓦片四散崩出。

    大汉冷冷道:“好好的一幅练武材料,被教坏了。”说话间,隨手一掷。

    砰,剑晨立时如垃圾一般摔在地上,浑身气血翻涌,爬不起来。

    “小子,如果你立刻拜我为师,我不仅饶你一命,还会传你绝世神功,如何?”

    剑晨趴在地上,猛地仰起头,大叫道:“不!我绝不会欺师背道!”

    “嘿呀,主人给你机会,竟然敢拒绝?”

    光头捋起袖子,狞笑著走向剑晨,抡起右臂,一个耳光抽去,口中喝道:“小子,给脸不要脸了!”

    啪!

    剑晨伤重力弱,顿时被打得脸面红肿,软塌塌地向后仰躺。

    踏踏踏~

    大汉慢慢走来,垂目看他,说道:“你没有选择,若不做我徒弟,便要死!”

    “我不!”

    “你真想死?”大汉语气仿佛冰霜一样。

    剑晨依旧硬气,笑了笑:“我就不!”

    大汉嘆了口气:“可惜了。”

    胖子快步上前,依旧不废话,噌,拔刀向他脖子斩去。

    剑晨心道:“师父,可惜我没能让你骄傲,死在这破庙里了。”

    一想到“破庙”二字,他面露一丝微笑,“呵,剑神竟说我『破庙男神,神枪无敌』,今日若死,想必他听了,会有一丝丝愕然吧?”

    想到气度雍容的任剑神,听到自己竟死在破庙,露出惊愕地神情时。

    他的笑容越发的明显。

    眼看剑晨身首异处,大汉右手忽抬:“慢!”

    噌!

    倭刀骤听,刀气凛冽,剑晨的鼻尖出现一道血痕。

    大汉俯身看去,戾眉陡扬,喝问道:“你他妈笑什么?”

    破庙男神嘿嘿一笑:“我愿意!”

    大汉厉声道:“你告诉我,我说不定会放了你?”

    “你拿我当傻子么?”

    “你不说,我就拆了你。”

    剑晨无所谓地一笑,说道:“我之所以笑,是因为剑神曾和我说过的一句话。”

    剑神?

    一听这两个字,大汉和他身后的二人全都面色一变。

    “你说的是『剑神』任韶扬?”

    “没错。”

    大汉道:“他和你说过什么?”

    “他呀,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不过有一句我记得很清楚。”

    “快说!”

    剑晨心知要死,便无所屌谓,强忍疼痛,双臂顶著起身,呵呵笑道:“他说,我在破庙,是战无不胜的。”

    扫视自己狼狈的一身,仿佛散架一般,他摇头苦笑,“看来,任剑神说错了。”

    “哼!剑神?”

    大汉猖狂一笑,说道,“老子离开中原时间太长了,使竖子成名於世!什么狗屁剑神,我倒要看他能在我的杀破狼下撑过几招!”

    剑晨看著他,舔了舔嘴唇:“我师父说过,剑神可是小心眼儿.”

    “他小心眼儿,老子破军就是好脾气吗?”

    “啊?!”

    剑晨心子高悬,叫道:“你是破军?”

    破军嘿嘿冷笑道:“怎么,才认出来,乖师侄?”

    剑晨冷冷道:“谁是你师侄?你是我的大仇人!”

    “老子从没见过你,何来与你有仇?”

    “你,杀害我师母。”剑晨一字一顿道,“我恨不得將你寢皮食肉,算不算大仇人?”

    破军面色终於有了变化,凝重道:“谁告诉你的?”

    “哼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破军瞥他一眼,冷笑道:“小子,你不说,不代表我不会知道。”他伸出右手,缓缓握拳,“老子东渡东瀛,苦练杀破狼绝技,如今,便要你来试试!”

    剑晨见他浑身煞气狂涨,心子仿佛坠下深渊,可嘴里依旧硬气:“要动手就快点,別婆婆妈妈的!”

    “好啊。”破军冷笑一声,“等会看你能不能这么硬气!”

    “呵呵,我觉得吧,你是不会这么硬气。”

    破军一脸狞笑,准备对剑晨下重手,不想话语刚落,一道清朗的声音就倏落耳畔。

    “什么人?”

    破军双目陡张,驀然转头,厉声喝道。

    胖子和光头闻言,就要躥出破庙查看,不料就在转身之际。

    忽听“凔”的一声。

    “啊呀!”二人上下身陡然分离,內臟呼啦一声,从腔子里滑落,砸在地上。

    就见他们双腿依旧立著,上半身却像纸鳶似得飘著,悠悠荡荡飘了几丈,方才落了下来。

    大股大股的血水冒出,不大一会儿,地面便殷红一片。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破军和剑晨全都面色大变,心胆皆寒。

    砰!

    大门忽然炸开,门扉撞在墙上,轰隆作响。

    剑晨听这声音,心头剧震,凝目看去。

    只见任韶扬白衣瀟洒,卓立门前,仿佛云破月出,给这阴沉沉的小庙添了几分亮色。

    看到泥猴一般的剑晨,任韶扬对他点点头。

    剑晨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刚才破军如何威逼利诱,他都硬气挺过,可面对白袍剑神之时,心中那股气一泄,只觉自己仿佛虫豸见到月光,既崇拜又羞愧。

    多种情绪在胸口翻涌,冲得他眼角发酸,连忙低头。

    任韶扬挑了挑眉,笑问:“就你是破军啊?”

    破军面色凝重:“你是谁?”

    “任韶扬。”

    破面色骤变:“剑神!”

    任韶扬一笑:“刚刚你不是说我『竖子成名』吗,现在我来了,你又要怎么样呢?”

    破军突然张狂笑道:“好!老子就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號称『剑神』!”双手一分,五指勾曲,分別拿向任韶扬肩头肋下。

    剎那间,天愁地惨,杀气冲盪,激的任韶扬长发飘荡如旗,脚下尘土轰然爆散。

    破军这一爪,凝聚自身的“刑凶罡气”,阳刚霸道,摧人折物如击腐土,若是以爪触身,则令对手气血逆行人脑,淤堵上焦,浑身血肉筋骨绞成一团,死状悽惨。

    眼看破军出手凶狠。

    任韶扬“呵”的一笑,步调倏疾,似缩地成寸,横身衝来,呼地一拳打去。

    这一拳简单直爽,没有任何招架阻拦、虚招妄招,就是抡出拳来,在空中划过一个“一”字。

    仿佛小儿玩闹的一拳,正是“一神拳”!

    砰!

    拳爪悍然相撞,破军脚下骤然一沉,轰隆,踩出一个大坑,如万钧重石砸落。

    “怎么可能?!”破军大惊。

    就见对面白袍举拳佇立,脚下不丁不八,眉宇间气韵神態骤变,天真自在,不染俗尘,正是生大士的“极乐童子相”。

    最为恐怖的,竟是他脚下土地,仿佛凝结的钢材一般,不但没有塌陷,甚至连轻微的足印、灰尘都没有!

    破军惊骇叫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任韶扬微微一笑,神態陡变,如湿灰焦木,失魂落魄,偏偏死中藏活,败中求胜。这一相正是大苦尊者的“万法空寂之相”!

    就见他手臂一扬,袍袖拂了三拂。

    啊啊啊!

    每拂一下,破军都大叫一声,拂了三下,他就叫了三声。

    最为神奇的是,任韶扬明明是平平拂去,可劲力及身,竟往下走。

    轰隆隆连响三声,狂暴气机摧枯拉朽,將破军脚下地面撕裂,显出一条条蜿蜒曲折的裂隙,灰尘腾起,却又被挤压一空,倏地衝上了天。

    哗啦啦!

    屋瓦炸开,灰尘仿佛一道龙捲,扬起数十丈之高,遥遥地消散无形。

    遭受劲力最狠的破军,面部的筋肉扭曲飞颤,鬚髮炸开如同蒲公英。

    轰!

    整个人入钉子一般,砸进了土里,只剩下一颗白毛白眉的凶戾人头在外!

    “呼~”

    任韶扬神色平静,缓缓垂下右手,大袖磊落,洁白如新。

    “你说我小心眼儿,是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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