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贞姬是蔡邕的女儿,蔡文姬同父异母的妹妹。
光和元年,他因直言敢谏被诬陷“讪谤朝廷”,流放至朔方。
被流放前,他将年仅五岁的小女儿托付给了好友羊续,羊续则将蔡贞姬安置在了泰山羊氏。
后来蔡贞姬便嫁给了魏国上党太守羊衜,是羊祜的母亲,还生下女儿景献皇后羊徽瑜。
不过龙气三国世界的蔡贞姬,显然是不会嫁给羊衜了,因为羊衜已经死在云山鬼道了。
同时,她栖身的泰山羊氏,也被抄家灭族了。
而负责攻打并抄没羊氏邬堡的魏延,则是个相当鸡贼的人。
虽然季秋严令他不得扰民。
但他在发现蔡贞姬长得姿容绝世后,却立刻就将她给抓起来,然后送来献给季秋。
他并不担心遭到季秋的训斥或惩处,因为蔡贞姬的身份,本就在抓与不抓之间。
如果想抓她,就可以说她跟羊氏关系密切,而对寄居羊氏邬堡的蔡贞姬来说,这是无可辩驳的。
但若不想抓她,也可以说她跟羊氏毫无关系。
毕竟从血缘上来讲,蔡贞姬跟泰山羊氏,的确是没有任何关系。
她此时,甚至跟羊衜都没有订立婚约!
所以,如果季秋为此而发怒,魏延就会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蔡贞姬的理由,来推脱责任。
但如果季秋没有发怒,而是收下了蔡贞姬。
那对魏延来说,就是完成了一次精准的讨好上司行为。
对季秋来说同样如此。
如果他收下蔡贞姬,那不会有任何人表示不满。
他的文臣武将们,会给他找出无数条合情合理的理由,来证明他收下蔡贞姬是完全正确,并利国利民的!
如果他不收,同样不会有任何人表示不满。
他的文臣武将们,同样会给他找出无数条合情合理的理由,来证明他不收蔡贞姬的正确性与合法性。
这就是权势的魅力。
只要你拥有权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从来都不是律法成就权势,而是权势决定律法。
入关之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不过季秋想了想,还是决定克制自己的欲望。
他毕竟是一个有底线的人。
而一个有底线的人,不会让自己的欲望,凌驾于底线之上。
所以,虽然蔡贞姬长得很漂亮,气质和身段也完全符合他的审美,还有历史美女的加成效果。
但他还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强行收了蔡贞姬。
所以他只是淡淡说道:“行了,你出去吧。”
“啊?”蔡贞姬惊叫一声,似乎是意外于季秋的这个命令。
而季秋则是继续用平淡的语气说道:“也不要走太远,就在偏房休息吧,从今以后,你便在我身边做个女郎吧。”
如果此时将蔡贞姬彻底赶出寝室,那就等于是对外公开表示,不要蔡贞姬。
那蔡贞姬的下场,恐怕是不会太好。
首当其冲的,魏延就不会放过她。
而如此一位历史美人,纵然是暂时不收,但让她就此香消玉殒,也未免可惜。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还是让她做个女郎吧。
女郎的全称是女郎官。
汉朝的郎官是皇帝近侍之臣,主要负责护卫皇宫、传达诏令、备顾问差遣等,是汉代官僚体系中重要的基础官职,也是士人入仕的重要途径。
不过这种郎官,通常都是男性任职的。
女郎官则主要服务于皇室后宫,负责管理后宫事务、礼仪、教育及皇帝的日常生活等。
其体系虽不如男性官僚完善,但在宫廷中同样具有重要地位。
后来随着时间发展,女郎官的规模逐渐扩大,郡丞郡尉及以上职位,也开始配备女郎官了。
主要是辅佐官员处理一些职务之类的。
在龙气三国的朝堂上,是有女性官员从政的。
这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奇怪?
其实不奇怪。
实力决定地位!
龙气三国毕竟是超凡世界,而超凡力量并不局限于仅掌握在男性手中。
女子同样可以掌握超凡力量。
而女性拥有了力量,自然就会要求地位。
当然,若说女性拥有了与男性同等的地位,还是不太可能的。
总体来说,龙气三国依然是男性主导的世界,女性的情况,比历史三国时期略好,但也有限。
从政的话,女郎便是极限了,很难获得独当一面的机会。
蔡贞姬毕竟是蔡邕的女儿,如果让她做季秋的侍女,未免太过委屈。
也不利于未来季秋以这层关系去联络拉拢蔡邕。
让她做个女郎,倒是正好合适。
最重要的是,不论侍女,还是女郎,皆是季秋身边的亲近之人,让蔡贞姬做了女郎,就等于是对外宣示蔡贞姬成了他的人。
便可以庇护蔡贞姬了。
“多谢使君!”蔡贞姬伏地而拜,感激涕零道。
季秋摆摆手,让蔡贞姬离开了寝室。
然后一转身,也消失在寝室之中。
泰山郡已经初步安定下来了,他也没必要继续每天都留在龙气三国世界休息。
论及休息环境,还是现代世界更为舒适。
所以每晚返回现代世界休息,第二天早上再来龙气三国世界上班,这才是季秋的日常。
……
洛阳城。
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新铺了一层西域进贡的细沙,踩上去簌簌作响。
胡商的车队载着大宛良马、安息香料缓缓前行,骆驼驮着的彩绘木箱上,“岁入巨亿”的朱漆字被秋雨洗得发亮。
街旁酒肆的胡姬换上了狐裘,捧着鎏金酒樽穿梭于食客间,樽中葡萄酒混着中原米酒,甜得发苦,正如那些腰间悬着“中平通宝”的贵胄们——新铸的钱币纹路还未磨平,便已沾染了卖官鬻爵的铜臭。
南市的勾栏瓦舍挂起了秋灯,“辽东妖妇”王容的吞刀戏法已无人问津,取而代之的是来自益州的“五斗米道”幻术师,正踩着高跷表演“撒豆成兵”。
台下百姓攥着皱巴巴的桑皮纸——那是刚从“西园邸”领来的赊贷凭证,本想换些粟米,却被杂耍棚前的喧嚣卷进人潮。
毗邻的兵器铺里,老板正用油纸擦拭新到的环首刀,刀刃映出街对面织锦坊的热闹景象:十六名绣娘跪在织机前,用金线赶制为后宫嫔妃准备的重阳礼服,她们腕间的枷锁与机杼声共振,发出细碎的哀鸣。
铜驼陌的王侯府邸张灯结彩,河间刘姓宗亲正在府中举办“茱萸会”。
鎏金香炉里焚着南海沉香,宾客们佩戴的茱萸香囊散发出辛辣气息,混着婢女们端来的菊酒,熏得人头晕目眩。
一位身着蜀锦的贵公子斜倚在胡床上,用象牙筷子夹起一块烤鹿肉,忽然瞥见廊下扫地的小厮——那孩子单衣薄衫,脚踝上还缠着去年战乱时的刀伤。
“去把库房里的旧裘皮赏他。”
公子打了个酒嗝,话音未落,便被舞姬们的《折杨柳》乐声淹没。
总体来说,洛阳城的情况,要比三个月前季秋离开的时候,更加繁华了。
刘宏的权谋手段,在东汉十四帝中能排在前五。
三个月前,季秋帮他重创了洛阳城的世家大族势力。
这不仅让他彻底掌控了洛阳城,甚至还以洛阳城为中心,掌握了京畿三辅之地。
由此带动整个洛阳城的局势,都开始变得好转起来。
如果这种情况能够继续持续下去,再有个一二十年,说不定刘宏真的能中兴大汉。
但很可惜,刘宏的寿命,已经只剩下半年时间了。
所以,这注定是是大汉帝国在崩塌前的最后狂欢了。
每个角落都流淌着的,都是醉生梦死的虚妄繁荣!
绣衣卫总衙。
坐落在洛阳城的繁华地段,却又仿佛与周围的喧嚣隔绝开来,自成一片神秘而威严的天地。
总衙的大门高大而厚重,由黑色的巨石砌成,上面镶嵌着巨大的铜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门楣上高悬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刻着“绣衣卫总衙”四个金色大字,每一笔都刚劲有力,彰显着绣衣卫的权威。
大门两侧,各矗立着一座威武的石狮子,它们张牙舞爪,仿佛在守护着这一方禁地。
门前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地面由青石板铺成,平整而光滑,广场上不时有绣衣卫的士卒们整齐地列队走过,脚步声整齐划一,回荡在广场上空,让人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穿过大门,便是一片开阔的庭院,庭院中种植着一些松柏,它们四季常青,象征着绣衣卫的坚韧与永恒。
庭院的正前方是一座宏伟的建筑,这便是绣衣卫总衙的核心办公区域——窥渊堂。
典出《淮南子》“窥深渊而知明”,喻指绣衣卫如深渊之眼,洞察朝野隐秘。
窥渊堂共有三层,采用了传统的木质结构,飞檐斗拱,雕梁画栋,虽然历经岁月的洗礼,但依然保存完好,展现出精湛的工艺和深厚的历史底蕴。
建筑的门窗上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麒麟、凤凰等瑞兽,也有各种神秘的符文,这些图案不仅增添了建筑的美观,更寓意着绣衣卫的神圣使命和超凡力量。
窥渊堂三楼,暮秋的风裹着泰山的雾霭,从窥渊堂的青铜窗棂缝里钻进来,卷动王越袖口的蟒纹。
他站在舆图前,手中布帛在烛火下泛着蜜色光泽,帛角的“季秋”二字,用朱砂圈了又圈,像是两滴凝固的血,却在暮色里透着几分诡谲的喜庆。
这布帛便是季秋的上表,通过绣衣卫内部渠道,八百里加急,仅用了两日,便从泰山郡送到了洛阳城。
季秋已经是泰山郡的郡尉了,而且是手握泰山太守印的郡尉,他的上表,按说是应该直接呈送天子的。
但季秋毕竟出身绣衣卫,且直到现在身上都还肩负了绣衣卫的职务,再加上他的上表,是通过绣衣卫的内部渠道送来的,所以这份上表便首先落到了王越的手中。
这份上表中,一五一十的记载了泰山之战的全过程。
当然,这只是季秋想让人知道的全过程。
他可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诸多秘密。
所以让戏忠郭嘉贾诩三大顶级谋士,连续加了几天班,搞出了这份重点突出谋略战术,隐去诸多外挂信息,并让所有龙气三国土著都能顺利接受的泰山之战全过程报告。
不过,他能够隐去外挂信息,也能够编造谋略战术,但却不能改变战果。
这就导致这份全过程报告变得非常夸张,看在王越眼中,简直如同在看神话!
“没想到哇,实在是没想到!
老夫本以为这季秋乃是一匹被埋没的千里马,需要老夫这个伯乐来发掘,才能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却不想他竟是头鲲鹏神兽,只要随便给个机会,就能扶摇上九天了!
泰山之战,敌我实力悬殊至此,旁人便是想要先行立足,徐徐图之恐怕都做不到,他却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大获全胜!
不仅将泰山黄巾收为己用,更借机铲除了泰山郡的世家大族,为之后掌控泰山郡奠定了基础。
说此人是天骄怕也不为过!”王越翻来覆去的看了上表数遍,最后深深叹道。
史阿皱了皱眉头,不服道:“师父,您是不是夸的也太过了!
我承认,这季秋确实是有能力,但也没达到您所说的这个地步啊!
这等上表弟子也看过了,诚然季秋使用得那些谋略小数皆是精妙绝伦,惊人拍案叫绝。
但这一步步的也太险了。
几乎是要每一步都要算准了对方的行动,才能达成这种战果。
只要稍有差池,就会前功尽弃的!
师父不是常常教导弟子,行事要稳,要走王道。
不可弄险,沉迷诡道吗?
阴诡之术或许可以一时帮你获得巨大利益,但长久依靠,终究会被反噬。
早晚要将先前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
而弟子看这季秋,行事手法便近于阴诡之道了,屡屡弄险,岂能长久乎?”
“呵呵,你能记住这些话,倒也不枉为师往日里对你的教导。
不过你这眼皮子,终究还是太浅!
只看到了这封上表的第一层意思,却没有看到它的第二层意思。
只看到了季秋想让你知道的东西,却没看到季秋隐藏起来的东西!
你真以为季秋是凭着这些精巧的谋略战术,才拿下泰山郡的吗?
你真以为他能屡屡弄险,却每次都凭着运气反败为胜吗?”王雪轻笑道。
史阿愕然,迟疑道:“师父,您的意思是……”
“今天,为师就再告诉你一个道理,这世上不可能有人次次弄险,却都能成功!
如果你发现了某个人,次次弄险,却能次次成功的话。
那这一连串偶然的背后,肯定隐藏着某种必然!
季秋此人,从他还在洛阳时,老夫便知道他身上必然隐藏着大秘密!”王越笑道。
史阿再次愕然,努力想了想王越的话,方才不确定的说道:“师父的意思是,季秋能够拿下泰山郡,并不是依靠这上表中所提及的奇谋妙计?
而是依靠他背后隐藏着的其他力量?”
“自是如此!”王越点头道。
可史阿却更加费解了,说道:“可若是如此的话,他为何不说出实情呢?
如果他愿意说出实情的话,那他的价值无疑会变得更大,这会给他带来更多好处啊!”
“谁知道呢,不过这个可以有很多理由,也许是这股力量并不方便暴露出来,也许是单纯的想藏拙,也许是在设局想要坑谁,这都有可能!”王越平静道。
史阿立刻凝声道:“那我们是不是要启动对季秋的调查?”
“为什么要调查季秋?”王越疑惑道。
史阿道:“如师父所说,他隐藏力量很可能是因为这股力量并不方便暴露出来。
为何不方便暴露出来?
那必然是对我们有害呀!
既然是对我们有害的力量,那岂能不调查清楚?”
“呵呵,你这话前面说的还有些道理,但后面就有点不过脑子了。
谁说这股力量不方便暴露出来,就是对我们有害了?
即便真的有害,这事也不需要我们操心!
你忘了季秋现在在哪了吗?”王越轻笑道。
史阿微微一楞,不由轻声道:“泰山郡?!”
“是啊,泰山郡!
那里可是中原腹地,关东世家大族的核心地带!
而季秋跟世家大族的关系,早已是不死不休了。
所以,他背后便是有再强的力量,也是往世家大族的身上招呼,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不但不需要顾忌季秋,还要给他支持,让他去跟关东的世家大族们斗!
他们斗得越狠,于我们便越有利!”王越淡淡笑道。
史阿顿时眼睛大亮,兴奋道:“原来如此,看来师父对此是早有谋划,难道当初师父举荐季秋为泰山郡郡尉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
“并非是我早有谋划,而是陛下早有谋划,这个局其实是陛下布下的,当初也是陛下提议,任命季秋为泰山郡尉的。
只是恐怕就连陛下也想不到,这季秋竟然能这么快就拿下了泰山郡吧!”王越苦笑道。
……
北宫,天子居所。
巍峨宫阙耸入云霄,朱墙金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雕梁画栋间垂落着流云般的绡纱,檐角风铃叮咚作响,似与远处潺潺的玉泉水声相应和。
曲径通幽处,数十名女子罗衣飘飘,裙裾染着芙蓉、海棠与荼蘼之色。
她们手持绣着并蒂莲的团扇追逐玩闹,鬓边步摇轻颤,环佩相撞清音悦耳。
有人在碧波荡漾的太液池畔掬水嬉戏,溅起的水珠落在盛放的睡莲上;
有人倚着汉白玉栏杆,将新摘的茉莉簪在同伴发间;
更有几位女子在团锦簇的长廊下扑蝶,绣鞋轻点青石,惊起一地簌簌落。
日光透过枝桠,在她们雪白的腕间投下斑驳光影,银铃般的笑声顺着回廊蜿蜒,与池中锦鲤搅碎的粼粼波光一同,将这方天地装点得如梦似幻。
九重宫阙里,仿佛连风都沾染了胭脂香,携着少女们的娇嗔软语,飘向雕龙刻凤的飞檐之上。
刘宏侧躺在龙塌上,看着四周嬉戏的美人们,眼神中不由露出迷恋之色。
只可惜迷恋也无用,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靠近女色了。
所以这满宫春色,于他而言只是能看不能用的摆设而已。
未来大概率要便宜了董卓!
王越走到刘宏近前,双手高举,将季秋得上表呈递到起来:“陛下,泰山郡尉季秋送来上表。”
“季秋上表?他上表做什么,朕记得他此时应该刚到泰山郡吧。
他需要多久才能拿下泰山郡,平定泰山黄巾?
一年?两年?也不知朕还等不等得了这么久!”刘宏说道。
王越说道:“回禀陛下,季秋已经拿下泰山郡,平定泰山黄巾了!”
“什么?已经拿下泰山郡,平定泰山黄巾了?怎么可能这么快?难道他是在假传捷报?”刘宏脸色一变,沉声说道。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下泰山郡,基本是不可能的。
刘宏能知道的唯一可能,便是季秋在假传捷报了。
但若季秋当真这么干,那可就是翻了刘宏的大忌讳,刘宏断然不会轻饶了季秋。
王越摇头道:“应该不是,上表中详细叙述了战果,皆是有据可查的,季秋造假的可能性不大。
更重要的原因,应该是跟陛下先前的推测一致!”
“与我先前的推测一致?”
刘宏脸上的表情终于凝重起来,他接过王越手中的上表,认真的看了数遍,脸上不由露出玩味的笑意。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王师,你说季秋送来的这份上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到底是想隐瞒实力呢,还是想炫耀实力?
若他想要隐藏实力,那这表上对谋略战术的描述,就应该更加合理一些,至少要让我们看不出其中的破绽。
而若他想炫耀实力,那就该把一切都说清楚,不要这么遮遮掩掩的。
如此似隐非隐,似显非显,虚虚实实的,却是叫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刘宏用手指轻弹着上表笑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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