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 《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第218章 择日不如撞日
    她重新在床边坐下,杯子里的水只喝了两口。

    温度是刚好入口的,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在照顾人这件事情上有了觉悟。

    “睡吗?”卫宴洲缓缓在程宁面前蹲下来,替她将一缕落在嘴角的发丝往后拨开。

    露出的是程宁很小的一张脸,唇红齿白,右边的侧脸压出一点淡淡的印子。

    程宁没回答,而是往后靠在床边,她坐在床沿比卫宴洲高出一些,垂眼的时候像是在低睨。

    冬夜的沙漠里无边寂静,但是很远处传来一声激烈的狼嗥。

    对于见惯的人来说,这没什么可怕。

    沙漠腹地的狼,夜里都要出来觅食,分食的时候若是发生争端,很容易撕咬在一起。

    程宁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眼睛却一直盯在卫宴洲脸上。

    根本令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卫宴洲坦言,他其实从来猜不透程宁的真实想法。

    跟她贴的最近的时候,是当年大家还在燕京城里当小辈,不用顾忌别的任何事,比较无忧无虑的时候。

    那时候他知道,程宁一心想要统一西北,平定北狄。

    后来在宫里,他对程宁就只有欺辱,虽然她也有受不住露出脆弱求饶的表情。

    看似卫宴洲是处在绝对的掌控位置,可他却也没有一刻曾看清程宁真实的在想什么。

    现在就更惨了。

    他刚刚说,程宁现在的路,四通八达,怎么过都会比从前更好。

    会更光明,也会更洒脱。

    卫宴洲鼓起勇气,握住程宁的手,替她将杯子抽出来。

    但他现在不一样了,夙乙说,女人的心思很多时候都要靠猜。

    可程宁不是普通的深闺女人,或许直接开口问,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卫宴洲甚至单个膝头跪在地上:“我觉得你现在有点难过。”

    其实程宁挺面无表情的,并没有泄露半点情绪。

    她有点不懂卫宴洲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她也没有否认。

    看向自己被握住的手,卫宴洲的长指少了很多当年在宫里养尊处优的干净。

    但是指甲依旧圆润。

    想了想,程宁坦言:“刚刚你的手探过来摸我脸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你要掐我。”

    卫宴洲的表情瞬间灰败下去。

    以前他不知道一句话能伤人,那句话的分量会有多重。

    现在才知道,没有什么寻常的,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或许外人都不会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但就是这句话,让卫宴洲手上的温度褪的干干净净。

    那些过往,他的狠,曾在程宁身上付诸过的种种,在许久之后,变成烙印,烫伤的是两个人。

    程宁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卫宴洲留在她身上的印记。

    “对不起。”

    这次是卫宴洲先放开手,他的双唇褪了血色,这三个字几乎是气音。

    程宁微微叹了口气:“我不是很想听见道歉,伤害已经造成了,说对不起能抹掉什么吗?”

    这话说完,她看见卫宴洲的脸色更白了,应该是被她这两句话刺痛了。

    程颐走的时候,跟程宁说,父亲的死不是因为卫宴洲想要下死手。

    那时候程宁没有说话,但是后来她其实是想说的,想说她人生的转折,很多确实是因为卫宴洲毁掉的。

    包括这种下意识的反应。

    被掐,被施暴,被驯化。

    时间放在她的人生里只占据了一点,但是足够烙印进下半辈子。

    伤口就在那了,说不定哪一天就撕开结痂重新流血。

    把自己摊开来说很累,程宁不擅长,只是这两句就已经让她很难过了。

    因为她不是个会一直看从前的人,她性格总是朝前走的。

    前面的路才重要。

    卫宴洲待不下去了,他替程宁将鞋重新脱了,给她盖好被子。

    过程中程宁发现他的手似乎有些细密的发抖,也没有再开口说任何的话。

    “睡吧,夜深了。”

    随后他替程宁将最后一盏灯的烛心剪了,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营帐里重新恢复清净,程宁也慢慢闭上眼睛。

    她估计卫宴洲在今夜之后应该放弃了,毕竟他们之间随便扯出一些过往,都是破碎不堪的。

    这场独角戏,一个人是唱不下去的。

    又过了两日,南熵的伤口渐渐恢复,大岚那边的召唤也越来越频繁。

    因为他离开大岚的时间太长,许多朝事没了他不行。

    而且他受伤这件事是没有公开的,太久不露面,难免惹起纷乱。

    所以当有一天傍晚,程宁巡视完四周回来时,他提出要返回大岚。

    “阆中需要的人手,已经命人调配去了,后续会配合你的人。”

    他终于能躺了,但脑袋不能随便乱动。

    于是就只有两只桃花眼盯着程宁,继续说剩下的话:“你跟我回去。”

    大岚的一大半国土都是草原,很辽阔,也很美。

    他想程宁去看看,卫宴洲那个疯子总不能跟到大岚来。

    要是来了,到时候他就找一伙人,套麻袋把他打一顿。

    他的地盘,做什么都没有人敢插手了。

    程宁点头:“我送你回去。”

    看她神色淡淡,南熵又开始告状:“阿宁,你知不知道,前几天那个女的,是卫宴洲给我送进来的,他真是死性不改,到现在还用这种阴招!”

    他想让程宁对卫宴洲这个认清楚,他个疯子到底有多过分。

    要不是自己还有伤在身,是不是还想将女人直接送到他床上来??

    要不是自己定力强,还不知道程宁要怎么误会呢。

    “我知道。”程宁说。

    “你知道?”南熵瞬间更委屈了:“你就任由他这么对我么?”

    程宁挑眉,觉得自己也很无辜:“我还要管他怎么对你?”

    这话听着有一两分像深宅里娶了很多房小妾,然后因为小妾闹矛盾但是不想管的官老爷。

    简单来说就是冷血无情。

    南熵不说话了,阴恻恻地瞪了程宁一眼。

    程宁:“......”

    她搜肠刮肚,想出来一句:“以后应该不会了,他应该走了。”

    这几天她都没看见卫宴洲。

    倒是夙乙每天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天天换着花样给她做菜。

    虽然菜不怎么样,但是汤都不错。

    “?”南熵上午还听陈康说卫宴洲在军营的伙房里。

    看程宁不知道,他也懒得说。

    只是想去牵程宁的手:“那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夜的就出发回大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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