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 > 《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第91章 这平安扣求给谁
    因为挽弓太用力,筋脉如同再断了一次那般疼。

    不过程宁向来不爱示弱,她只是将手往背后藏了藏。

    卫宴洲将两人的动作收入眼底,原本的阴鸷变为勃然大怒:“你不过是为了报复谢氏随口栽赃,王喜,将她带回去!”

    王喜硬着头皮:“娘娘,奴才带您回营帐。”

    傅佑廷当然看不过眼,当即就要护着程宁:“你凶她做什么?!”

    “朕的爱妃,还需要傅爱卿护着不成?”

    那边谢之云也火上浇油:“傅将军这神色,对熹妃娘娘还真是一如往日的爱护啊。”

    “你不用添油加醋,”程宁看谢之云的眼神里淬了冷:“我程宁行得正坐得直,今日只是——”

    只是她在那一刻太过担忧,因此什么准备也没有做,才叫谢之云抢先一步杀人灭口。

    她的语气太冷了,令谢之云不禁打了个寒颤,要说的话也憋了回去。

    视线划过卫宴洲,他守在谢轻漪身边,眉眼藏着深重的戾气。

    他不信她。

    不信她对谢之云的指控,甚至觉得她在挑拨事端。

    没来由的,程宁感觉胸腔坍塌了一块。

    也许是为了打破这如同肃杀一般的气氛,太医适时地出声:“惠嫔娘娘的伤势看似惊险,不过没有伤及要害,只是需要转移到床上尽快拔箭——”

    “陛下,”谢轻漪握住卫宴洲的手,凄凄惨惨地哭:“臣妾好疼。”

    卫宴洲收回目光,轻握她的手:“朕带你回去。”

    说罢,不顾谢轻漪身上满身血污,打横将她抱起。

    谢轻漪乖顺地依偎进他怀里。

    程宁在面前挡住了路,他擦身而过,肩膀撞了程宁一下。

    刚好是右胳膊,若不是傅佑廷及时扶住,疼的她差点站不稳。

    傅佑廷又要发火:“你——”

    “算了,佑廷哥。”程宁拉住他。

    佑廷哥。

    卫宴洲擦身而过的脚步一顿,杀意如同利刃一闪而过。

    卫宴洲走后,谢之云卸下嘴角笑容,阴恻恻看着程宁。

    突然他凑近程宁小声道:“熹妃娘娘,还有好日子过的时候,就收收心,少管闲事,不然哪天牵连别人,您也不乐意见,是不是?”

    这威胁,听在耳朵里多可笑。

    程宁其实想说不用威胁她,因为卫宴洲站在谢氏那边。

    但她的手太疼了,疼的说不出来话。

    谢之云走了。

    王喜躬身在一边,见程宁一动不动,着急的不行。

    可是她面色惨白着,他也不好出声催。

    傅佑廷道:“找个太医看看你的手,你过去那干什么?”

    程宁抬步走向李飘。

    她已经死了,血污在唇边凝成黑色的血块,可一双眼睛大睁着,瞳孔里仇恨未消。

    死不瞑目。

    程宁蹲在她旁边,打量她,像是在看一件精美的瓷器。

    “娘娘,死人污秽,还是随奴才回去吧.....”

    程宁如同充耳不闻,她缓缓抬手,将李飘的睫羽盖住,给她成全了一个体面。

    良久她站起来,双腿酸疼,却露出一个笑:“我看着她,像是在看未来的自己。”

    傅佑廷唾骂:“说什么呢?别诅咒自己!”

    王喜更为惊惧:“娘娘,不会有那一日的。”

    “走吧,你们别跟着,我想自己逛逛。”

    皇帝遇刺,狩猎是进行不下去了,守卫禁军一伙儿全在紧急防备。

    就连傅佑廷身为武将,也要去帮忙。

    王喜那是真难办了:“娘娘,陛下请您回营帐呢。”

    “我有几次好好听话?”程宁冷笑:“不差这一回,他要罚便罚。”

    说完一个人沿着林间小道走。

    王喜拦不得,又不敢用强,只得将春华送过来,又找了人在后边盯着,吩咐了不许打扰。

    春华已经听说了方才的事,愤懑不已:“陛下怎么一口断定是娘娘您陷害谢氏?怎么就不能是他们合谋在先?”

    她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谢之云和那个大理寺的差役说话,可是周阔看见了呀!

    对呀!

    “娘娘,叫周阔来佐证不就好了?”

    程宁在自己唇间比了个嘘:“别再将周阔牵扯进来了,若是周阔也牵扯进来,他的下场会跟那个大理寺差役一般。”

    卫宴洲只是偏心谢之云而已。

    否则程宁如此指控,不会连叫个人去核查都没有,只一味地呵斥程宁。

    到底是谢轻漪的苦肉计入了他的心。

    “可是——娘娘您都是为了陛下好啊。”

    “人有时候只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程宁拨开一片叶子:“站在他的角度,谢轻漪更为豁得出去。”

    春华不懂。

    但是方才来的时候,她远远看见卫宴洲抱着谢轻漪,是呵护备至的模样。

    后宫的天,大抵是真的要变了。

    越走越偏了,日头已经西斜,她不禁害怕:“娘娘,咱们去哪儿?”

    “我记得前头有个野庙。”

    程宁的方向感一向很好,狩猎场她来过太多次,每次都是打马而来。

    曾经无聊时,她曾漫山遍野的跑马。

    所以知道这里面都有什么。

    野庙?

    “既然是野庙,想必很小,娘娘去那儿做什么?”

    若是要上香,燕京到处都是大寺庙,找个小庙做什么?

    而且——

    “娘娘,整个燕京城都知道您最不信神佛,您从前还敢对钦天监口出狂言呢,这会儿怎么?”

    春华说到这已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程宁步子顿了顿,继续用左手拨开面前的障碍。

    她苦笑一声:“大体是心灵无可依托的时候,就要找些东西来信一信吧。”

    不然满腔惶恐,从何处消解?

    她是不信神佛,但是就在刚刚,李飘举着剑如同厉鬼索命一样看向卫宴洲的时候,她着实吓着了。

    李飘像冤魂,具象到那几个被卫宴洲杀鸡儆猴的富商;

    除夕夜命丧烟火案的百姓;

    还有李连北李年等六十多条人命。

    他那么狠,会不会真的有一天,那支箭钉入的是卫宴洲的胸膛?

    再绕过一条青石板作桥的小溪,终于到了小庙。

    入目有一颗巨大的菩提树,菩提枝丫疯长。

    下头是程宁说小庙。

    皇家重地,香客几乎没有,里面只有几个带发修行的老师父。

    老师父见了程宁,有认出的:“程将军。”

    程宁少时躲懒,曾在这儿没少蹭过地儿躺。

    道明来意,她被领到静室。

    “求平安扣,需得诵经十个时辰,平安扣由香火熏陶,方可带走。”

    春华讶异:“十个时辰?娘娘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住?这平安扣求给谁?”

    求给谁?

    不可说。

    程宁跪在蒲团上,面朝神佛,用了她平生最大的虔诚,为一个人求平安。

    双手合十在胸前,能见她右手明显在发着抖。

    香火缭绕,山里入了夜。

    一夜过去,庙里响起钟鼓的撞击声。

    老师父走过来,取了平安扣放在程宁手上:“所愿皆所得。”

    平安扣血红,落在程宁的掌心,繁复地结成一个‘安’字,坠着流苏。

    春华扶她起来时候,程宁的膝盖是真的有些受不住了,一软又跪了下去。

    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相携离开。

    人走后,另一间静室门开,南熵面无表情,手上却也握着个平安扣。

    “主子,你这个是为程宁求的?你念经文的时候我不小心听见了。”

    南熵一声嗤笑:“兴许你听错了呢。”

    他反手将平安扣挂在了自己衣服上。

    下属越发不解:“不送出去么?”

    被南熵森然地瞥了一眼,便不敢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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