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人类和耐尔人一样，明明人类在许多科技分支上都领先于耐尔人，但却搞不出满足太空电梯要求的缆绳材料，也发展不出光子计算机。
若是之前，人类或许还认为这是目前人类个体数量太少的原因。当然，总群数量少也肯定是一方面原因。
但在得知耐尔人的计算机居然走的是光子计算机路线，结合唤醒者所说的那些话，人类的学者认为，或许单靠一个种族的思想、思考方式，或者说是智慧，并不能攻破那一道道挡在文明晋升道路上的壁垒。
因为宇宙规则是如此囊括、如此广博、如此包罗万象，而一个文明的个体甚至整个文明，都只不过是在宇宙某个角落，由其中一些物质构成的、具有不同运行方式的生命。
正如唤醒者所言，智慧终有极限。
凭借这样一个个智慧生命个体去探究那繁多且包罗万象的宇宙基本规律化作的一道道科技壁垒，无异于管中窥豹只见一斑。纵然也能看得真切，也过是得到一些只使用于某个领域的公式、定理罢了。
因此，想要更加全面的窥探宇宙各种规律的真面目，或许本文明个体之中的群策群力还不够，还要让其他种族以各自种族的思考方式，从本种族从未设想的方向去思考，如此才能从各个角度看到‘豹’的全貌。
种族智慧的这种情况在科学研究上表现是如此，若是放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那么可能是这样：同样是一道两个人都会的数学题目，考试的时候一个人轻易就做了出来，另一个却忽然之间怎么也想不出来了，可过一段时间后，他又自己明白了。
嗯，这种比喻兴许不太恰当，那么换一种形容，也可以说是见知障，即因注重深层指着和误解所导致的阻碍个体深入实践的现象。此言所指，并非表面上说的对具体事件、事物的知障，而是一个智慧生命所形成的思想回路中，固有的缺陷。
宇宙赋予生命以智慧，却也让智慧受困于诞生它的那个亘古思想回路！
或许也正因如此，才有了所谓的种族天赋，毕竟如果没有差异，那么天赋也就无从谈起了。
如果这个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不难想到，那个经常在银河系广播并且连低级文明都不放过的银河系轴心联盟，想必干的就是这样的事。
而且话说回来，现在的耐尔人显然也是不愿意把自己的科学家拿出来交易的，可耐尔人压根就没去过什么星际交易市场，这种拒绝完全是文明发展到一定高度之后，群居智慧生命个体形成一定社会秩序之后，智慧生命个体对自己的一种自我保护。
没有一个正常的智慧生命愿意把自己变成货物交易，除非这个智慧生命个体自自我意识形成之始，就被灌输这样或那样的教育，然后觉得这种事理所当然。另一种情况就是非自愿了。
可是宇宙各文明除非自身智慧已浑然天成毫无缺陷，要不然终究需要其他种族的思想回路帮助，因此文明之间的冲突就出现了。
大家敞开心扉交流固然是最优解，但谁又能保证你不会阴我一把，然后把我文明灭了，把我文明之中的个体当做你们文明前进的垫脚石呢！
这么想来，唤醒者或许也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不断完善自己的“智慧”。唤醒者之名因唤醒堕落文明而来，那么这种方式极大可能跟堕落文明有关。
而收割者，想来也是在做同样的事，只不过方式不同。
文明之间的交流有益于双方的发展，可同样也存在巨大风险，毕竟谁也不知道交流之后，你取得了进步，会不会背后捅我一刀，把我变成补全伱‘智慧’的养料。
这或许就是银河系那几个顶级文明相互之间没有一副交流样子的原因！
如今人类向耐尔文明索要科学家遭到拒绝，却也从其中的关联信息，再次窥探到宇宙文明之间的那些龌龊事，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又把自己的宇宙社会学补充完善一些。
当然了，这一切的推断，都建立在人类自己目前对宇宙智慧生命组成的文明形式判断的基础上。
那么，这个基础是什么呢？
毫无疑问，是群体智慧生命组成的文明。
到目前为止，人类还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单体文明。没错，当年唤醒者虽然以一艘战舰的方式出现，但他们并不是单体文明，那只是他们的其中一艘战舰。
银河系那几个顶级存在，除了收割者，其他像银河系轴心联盟、英仙共同体、硅基联合体这样的，光看名字就不像是单体文明。
除此之外，就是人类直接或间接接触的文明了，像莫克星文明、坤泰文明、以及现在的耐尔文明，无疑不是有个体组成的科技文明。
就连土著狗头人，也是群体智慧生命。
若非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刚刚闯荡宇宙没多久的文明，人类都怀疑宇宙之中的文明只有群体科技文明这种形式的文明了。
不光如此，像虫族、星球意识、恶魔、星空巨兽之类的科幻电影经常出现的角色，人类听都没听说过。
如果人类知道这些东西存在，那么现在完善的宇宙社会学模型，要么还得继续优化，要么推倒重来。
而对于自己暂时只遇到群体科技文明的问题，人类学者也有几种推论。
一是宇宙中的主流生命形式是群居物种诞生生命。二是群居物种更容易靠着群策群力的方式突破一道道过滤器形成文明。三是其他形式的文明都被灭了。四是人类只是单纯的没有遇到其他形式文明。
当然了，不论是哪一种，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人类要做的，就是等耐尔人回复，然后继续忽悠他们交易。
不够看耐尔人的反应，想要购买他们的科学家估计是很困难了，这一点人类也是清楚得很。
不过也没有关系，毕竟在人类的计划里，也没有对此抱有太大希望，购买不了科学家，那就退而求其次，想办法买一些普通甚至犯罪的耐尔人也可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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