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末到来的时候，天气已经开始回温。
秦鹏远翻看着日历，还有大约一周时间，三个省的自营办事处就会盛装开业。
而从销售表格来看，曹梦醒以及三省省会城市的代理商，已经根本不存在完成一季度任务的可能。
“装修进行的怎么样了？”
秦鹏远打电话给自己的属下，三路人马已经在北方呆了很久。
“基本已经完成了，只等着正式开业。”
“很好！我会提前过去，到时候出席开业仪式，你们做好各项准备。”
挂断电话，秦鹏远略略沉思，自己此次北上，不仅仅是要亲手揭开三个办事处的大门，还要把曹梦醒和省会城市的代理商安抚好。
这是一步重要的棋，只要走完这一步，那么北方三省便正式成为了自己的市场范围，无异于扩大了自身区域。
最近曹梦醒无比的安静，多少让他有些惊讶。
垂死挣扎，得挣扎一下才是正常的反应。
曹梦醒的三省九城十去七八，他还能沉得住气，甘心情愿把渠道拱手相让吗？
还是说，感受到了实力的差距，彻底自暴自弃了？
可惜了这么个人才！
此时的曹梦醒正在接待出差归来的丁大牙。
这一次是私下见面，可以更加无所顾忌的聊聊心得体会。
“事情办的怎么样？景德的瓷质瓶子，价格如何？”
丁大牙不停的用手捶着腰，有些龇牙咧嘴，那只龅牙一晃一晃的，似乎也带着疲惫。
“我带回来五六个样品，质地不错，至于价格，还得再聊聊！这东西，以后在网上看照片就能确定样式。”
曹梦醒点了点头，这事他当然知道。
“采购地点摸清了吗？联系电话有没有？”
他象征性的问了问。
作为一家生产型企业，其实根本就不用主动去找什么供货商。
之前的供货商听说了刘东晴即将离任的消息，早已经悄然来到庆和市，等着约见曹梦醒。
大树倒了，就得寻找新的庇护，这本就是正常现象。
曹梦醒之所以让丁大牙和隋边边去景德逛一圈，就是为了让之前的供货商知道：老子要重打鼓另开张了！
还想继续合作供货的话，拿出点诚意来！
这是个烟幕弹，要的不是爆炸，而是烟幕。
当然，更加重要的一点，就是丁大牙能否搞定隋边边。
“去看了！看了！电话也要了几个……”
丁大牙依然不停的捶腰。
“怎么，受伤了？”
曹梦醒好奇的问。
丁大牙瞥了他一眼：明知故问是不是？
不是你亲口说，要注意安全的吗？还好不是更长的出差时间，否则，丁大牙一定会死在酒店里。
可是这话还说不出口，曹梦醒安排他出差，没安排别的事，到底干了什么，那是自己的决定。
人心叵测，太他妈不安全了！
“没受伤，可能是着凉了……”
丁大牙没敢多说话。
“隋边边……怎么样？”
怎么样？什么怎么样？
丁大牙忽然有些恼怒，她能怎么样？
洞房烛夜，久旱逢甘雨，她满意的很！
“她？她挺好的呀！”
曹梦醒笑了笑，递上一根烟。
“这次你去景德，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供货商们知道了你们去找供货商，把我的电话都已经打爆了！我始终没见面，就等着你回来。”
？？？
丁大牙接过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这么说，你是故意让我去那逛一圈，然后拿这个事情作为谈判资本、再去和代理商谈判？”
“对啊！这不是见效了嘛！”
曹梦醒轻描淡写的答道。
丁大牙顾不得捶腰，在自己的腿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你这不是耍我吗？你早就没想让我去采购？”
你可知道，这三天我丁大牙遭遇了什么？
“也不能这么说。”曹梦醒打断他。
“去看一看新的供货商也未尝不是好事，多个选择，总比少个选择强。”
“艹！你也太贼了吧？你这是拿我当猴子耍呢！”
丁大牙才明白，为什么这次出差根本没有明确的目的。
“话不能这么说！采购虽然是虚，但是烟幕的效果更大，再说，你也不虚此行，出差的费用不管剩下多少，都给你，算是给你的补助。”
好像也没什么不合理。
曹梦醒从从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没想过把这笔钱再要回来。
他喝了口茶，然后忽然带着些忧虑说道：
“你出差的这几天，刘清宇也一直在找我，准备要讹我点钱，妈的！”
主动说出来，比问询更好。
“为什么？怎么讹的你？”
丁大牙很想知道真相。
“这事说来话长，有个朋友有一次和他一起喝酒，这个混蛋总是动手动脚，我忍不住，打过他一次。”
无中生友。
“要我说，你让他滚蛋得了！”
丁大牙一听，觉得自己应该表示忠心，而且确实对刘清宇这个混蛋也没什么好感。
“我还没想好。这是私人恩怨，总不能因为这事，就说他道德败坏吧？毕竟也是胡宇良找来的人。”
曹梦醒显得很犹豫。
“去他喵的！他不是道德败坏，谁是道德败坏？”
“我就不明白老董事长把他弄过来干什么！一个狗屁记者，知道个毛？”
“一天天的看见女人就迈不动步，谁不知道他是什么德性？”
“我跟你说，你最好早点让他滚蛋，别哪天出了事情，被警-察给抓走！到时候不仅连累到你，还连累到咱们厂子！”
空降法师的最大问题，不在于空降，而在于法师。
一个兴风作浪做法唱戏的人，纵有才能，也不能让他站在舞台中央。
“他又没犯法，抓他干什么？”
曹梦醒听完丁大牙的忠义之言，觉得没那么严重。
“怎么没犯法？！据说这个王八蛋在酒里放药，还偷偷吃广告公司的回扣！哪一件不是犯法的事？”
丁大牙越说越生气。
“谁说的？你可别故意在背后说坏话！”
曹梦醒表示怀疑。
“什么叫背后说坏话？隋边边亲口告诉我的！她就被算计了一回，还被打了好几个嘴巴！”
……
丁大牙说完，多少有些后悔。
还说不知道隋边边的情况？露馅了吧？
“真的？你说话靠谱吗？别说我去找隋边边对质。”
曹梦醒激了他一下。
“你以为我是造谣吗？不信你去问，这事我不撒谎！”
丁大牙把眼一瞪，说实话还怕什么对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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