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电话？”
许远打不通叶浩的电话，对方的电话似乎一直占线。
好不容易抵达了龙华。许远赫然发现，明明是一大早，但是龙华已经来了不少员工。
龙华大厦前似乎还围着很多记者，只不过被保安拦了下来。
许远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心里念叨着叶浩一定得稳住。
……
“老叶，你没事吧？”
许远抵达叶浩办公室得时候，叶浩一个人站在窗边发呆，似乎有些失神。
“你来了？”
听到了许远的呼唤，叶浩扭头平静的看了一眼许远。
许远缓步走上前去，低沉的声音说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先不谈这些，你难道没发现我很淡定吗？”叶浩突然扭头冲着许远一笑。
这淡然一笑把许远搞的有些懵逼，几个意思？
“伱不说的话，我还真没看出来。”
“思思这孩子长大了。若是以往发生这种事情，心里受委屈了，一定会哭成个泪人。
可这次没有哭，反而安慰我，不要放在心上。别人说什么她不在乎，只要她觉得自己做对了就好。”叶浩的表情很是欣慰，竟然不自觉的勾起笑容。
“叶思思真的这么说？”许远略微有些惊讶，这和他印象中的叶思思的确有些区别了。
“果农的事情，思思的确有做错的地方，轻信了别人。虽然后来做出了补偿，可终究对果农们造成了一次伤害。
思思说她不想去解释，也没必要解释。她目前在山区当志愿者，工作很忙，时间很紧。”叶浩长舒了一口气，平静的叙述着。
“思思给我发来了几张照片，你看看。”叶浩说着很是得意的翻出了手机里的照片，向许远展示。
照片上，叶思思带这个黄色的工地帽，站着尘土飞扬中，亲自监督着挖掘机在崎岖的山路上开垦。
此外还有叶思思和山区的孩子们，一起上课和读书的照片。
“怎么样，这可是我女儿！”叶浩拍了拍胸脯，十分自豪的看着许远。
许远咽了咽口水，关心道：“老叶，你真的没事？”
叶浩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没事。有什么事情比思思自己想通更重要。”
“你看啊，我女儿补偿了果农的损失，甚至那些补偿的钱远远超出果农亏损的钱。
不仅如此，思思还了好多钱去支持慈善事业。更是在山区里修路，来资助贫困儿童……”
叶浩在叙述的过程中，许远已经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思思做的这么好……还他妈有人诽谤！我草泥马的！
当她老子我是死人呐！”
叶浩的表情瞬间狰狞，终于是憋不住了。
叶思思或许不在乎，但是身为父亲的叶浩，怎么可能不在意？
叶浩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女儿都这么懂事了，还有人欺负她！
叶思思越是无所谓，叶浩就越气！
“找死啊……”许远看着叶浩暴跳如雷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喃喃自语。
他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搞出来的，可那个人，或者那个群体一定会倒大霉。
就在这时，叶浩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不用管，张明打的。”
许远现在知道刚才自己打电话，为什么一直打不通，原来是张明占线了。
估计这家伙现在心里慌的一批，害怕叶浩误会。
……
叶浩发泄着心中怒火的时候，许远没有出言阻止，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对方把气消了。
谁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叶浩也一样。看到叶浩生气，许远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叶浩刚才一脸平静的样子，才让许远感到害怕。因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毁灭。
“呼！”
又是一通乱骂之后，叶浩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是平复了心情。
许远开口问道：“舒服了？能跟我说说，这事是谁干的吗？张明没这个胆子，而且对他也没好处。”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场舆论风波的批判对象应该是那个骗子公司。然后借着这波热度，通过助农的包装，来推进直播带货的声音。
可现在第一步就出现了错误！叶浩如果真的被激怒到失去理智，这个项目很可能会停摆。
那么样的话，无论是对张明还是对某宝那边，都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这件事应该和这两方都无关，最起码不是由他们主导引起的，至于有没有推波助澜，许远就不得而知了。
叶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按了一下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尽量平静的说道：“程秘书，麻烦端两杯热咖啡到办公室，加奶加。”
“我擦……蚀日？”许远歪这个脑袋，大大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疑惑。
之前在瑞华酒店遇到的那个假记者，许远当时以为对方要借着林长远的事情炒作。
看来骗子公司坑害果农的事情一出来，让他们临时改变了计划。
不过这帮人就没去调查过吗？叶浩对于叶思思到底有多么护犊子！
林长远的事情，只是针对龙华，叶浩在理性的情况下，反应可能没那么强烈。
可关系到叶思思就完全不一样了，先不说龙华会不会因为这点舆论就被动摇。就算被动摇了，以叶浩的性格，为了给叶思思出气，一定会把这帮老鼠撵出来，然后捏死！即便是损失一点龙华的利益也在所不惜。
这简直是伤敌一百自损一个亿的节奏！
叶浩看着许远问道：“你说这事儿会跟夏缺德有关系吗？”
许远搓了搓手掌，叶浩说这句话也就意味着，对方真的要发狠了。
“老叶，我觉得夏厚德不大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拖延实验的进程，对他们来说没好处。不然等字符跳动这一轮融资过去之后，我们便可以全身心的放开手脚。到时候对他们更加不利。”
许远没有给出肯定答复，只是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按照常理来说，这件事不应该是由夏厚德主导的。真把叶浩逼急了，他们不会讨到半点好处。
“你说的对，但是不可全！如果事情闹得太大，龙华可能会被经侦缓调。
我作为浩远的法人，势必会影响到浩远。我们一旦错过了第二轮融资，夏缺德很可能会借着此次机会入驻字符跳动。”叶浩眯着眼睛，内心燃烧着的愤怒之火并没有扑灭他的理智。
叶浩很生气！利用她女儿动摇叶浩的心神，还想虎口夺食，一箭双雕……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如果是这样，倒也合理。”许远没有再给夏厚德继续找补。
在他的心里，夏厚德应该只是引导了严博文。对方和马筠有亲密的合作，原本计划正常推进，对于阿离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现在情况变得这么复杂，阿离从开始的稳赚不赔，变成了有风险。任何一个生意人，都不太可能会轻易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而去搏一个未知。
“他从一开始就把我给骗了。还是棋差一招啊！”许远长舒了一口气，这次交锋应该是他重生回来第一次受挫。
夏厚德不仅骗了他，也把马筠给卡了一道。那顿饭不是演给自己一个人看的，而是演给他和马筠两个人看的。
“不过，以你的能量，这件事应该闹不大。夏厚德或许只是想恶心一下你。”许远始终觉得夏厚德想要凭借这么粗浅的手段入局太魔幻了。那样的话，真是把叶浩当傻子了。
“嗯，卑劣的手段。不过那家伙最喜欢玩虚招，你若是觉得不可能，他就会把它变成可能，你若是觉得可能，或许又是空准备。就那么一直放你的风筝！
既然你想明白了，帮我，还是帮他？”叶浩眼神很是认真的看着许远。
现在变成了一个选择题。许远其实可以选择当二五仔和夏厚德合作。那样的话，许远或许能得到更多。
气氛突然沉默了许多。
咚咚咚……
程玲推门进来，端来了两杯热咖啡。
“叶总，您的咖啡。
许总，这是您的。”
程玲虽然感受到了办公室里压抑的气氛，但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素养，面带微笑处变不惊。
“谢谢。”许远礼貌的笑着点了点头。
程玲倒是淡定，真觉得自己的身份隐藏的很好？
程玲没有察觉到许远眼神中的怪异，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等待着叶浩的下一步指示，并且偷偷观察着叶浩的反应。
犯罪学中有案例提到过，凶手喜欢在犯罪之后回到现场，观察受害者家属的反应，来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程玲大概也有这种感觉，眼角放松，嘴角自然，呼吸稍显急促，胸前略有起伏，这是兴奋的表现。
“小程，让财务拨一笔款项，中午之前必须把热度压下来。”叶浩终于开口了。
“好的叶总，我这就去。”程玲没有犹豫，转身便走出了办公室。
等程玲离开后，叶浩撇了一眼许远道：“知道我为什么把事情，交给她办吗？”
“秀肌肉？”许远试探性的猜了一句。
“对！这些年火气收了不少，夏缺德想试试我老没老，那就好好让他瞧瞧。
龙华从成立到现在，无论面临多大的事情，最多的一次也只是动用了项目预案规定内的能量，而且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叶浩深邃的眸子里，无与伦比的凶狠疯狂的往外吞吐。
许远知道叶浩这一次是真的发狠了，他也拦不住。其实将心比心，很好理解。如果有人动了李欣然，许远说不定会做的更疯狂。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到底帮谁？”
许远端起了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小小的抿了一口。
“奇怪？这咖啡一点都不苦。”
叶浩轻声说道：“知道你不喜欢喝苦的，我交代过程玲，让她为你专门定制的。”
许远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将杯中的咖啡豪饮殆尽。
“有心了，不过……我很贵的哦！你这咖啡值多少？”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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