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大明从挽救嫡长孙开始 > 《大明从挽救嫡长孙开始》第510章 不对称战爭
    第510章不对称战爭

    足利义持本以为,明军占据陆后城那么久,必然会加固防御工事,不过他並不惧怕。

    “陆后城是为了抵御虾夷人袭扰而建,城墙只有一丈高,防御工事非常简陋。”

    “就算明军从占领之日起就加固城防,也无济於事,我大军轻易可破之。”

    他的这一番分析,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缺少人手和建筑材料,时间又短,大明很难建立牢固的工事。

    一丈多高的城墙,派几个人叠罗汉都能翻过去。

    没有城防相助,十五方对四方,优势在我。

    只是当他们到达陆后城附近,却惊讶的发现,大明確实重修了防御工事,但和他们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明军並没有加固城墙,也没有挖护城河之类的,而是在城墙的周围挖了很多半尺深的坑。

    坑与坑之间的地面上,埋著一根露出地面尺多长的碗口粗木桩。

    这些坑和木桩的密度並不大,隔七八尺才有一个。

    但分布范围很广,城墙周围五十丈距离。

    看到这一幕,足利义持等人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一名部下说道:“明军在做什么?他们不会想用这些小坑和木桩,来阻止我们攻城吧?”

    另一名部下笑道:“谁知道呢,也许他们昏了头呢。”

    不少人附和道:“我看他们就是昏了头—————哈哈。”

    “得我大军安顿好,定可一战而下,让明军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也让他中原皇帝知道,他们不过是日落处天子,我大日本的天皇陛下才是日出处天子。”

    这是引用隋朝时典故,当时日本天皇派人去见杨广,国书上写的就是:

    日出处天子,见日落处天子。

    后来刘仁轨在白江口一战击溃日本水师,彻底將日本打服,確立了中日接下来千年的主从地位。

    日本就再也没有谁提什么日出处天子了。

    此时有人重新提起,確实挺应景,也算是个吉照。

    眾人都纷纷附和著大笑起来:

    “哈哈——说的好,我大日本才是日出处天子。”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们一般,不少人面露忧色。

    都被人家打到家门口了,还什么日出处天子,闹呢?

    这时一名叫伊藤正夫的老將,劝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明军身经百战不会做无用功,他们这么做定然有诈,不可不防啊。”

    足利义持頜首道:“兵部卿所言甚是,大明陆军所向披靡定有所侍,我们且不可浪战。”

    伊藤正夫见他听了自己的劝,心中一喜趁机说道:

    “对於此战,老臣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足利义持眉头微皱,伊藤正夫是反对决战的,不用听他都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然而气氛烘托到这里了,他也不好拒绝,只能说道:

    “兵部卿但讲无妨。”

    伊藤正夫语气恳切的道:“明军远来补给不易,且冬日將临,气候於明军也多有不利。”

    “他们的大军定然无法长久在日本作战。”

    “我以为,他们定然希望我们与其发起决战,以求速战速决。”

    “一旦他们击败我军主力,就会分兵四出打击地方藩主大名,届时日本国祚不存矣。”

    “明军最近的一系列表现,无不证明了这一点。”

    “以大御所阁下的英明,定然能察觉到此点。”

    足利义持不禁頜首,这话虽然不好听却一语中的,明军希望速战速决的打算可以说是摆在明面上的。

    伊藤正夫见他没有生气,还以为他听进去了心中更喜,连忙继续说道:

    “既然明军希望速战速决,为何我们要遂了他们的愿呢?”

    “我们不妨与其对时拖延时间,每过一日我方的胜算就多一分,明军的胜算就少一分。”

    足利义持反问道:“明军水师强大,他们可以从任意地方登陆作战,如之奈何?”

    伊藤正夫马上回道:“坚壁清野,加固城防,能守则守,不能守则留一座空城给他们。”

    “到时明军若退走,我们可不战而拿回城池。”

    “明军若分兵把守城池,我们就可个个击破。”

    “战线越长,我们抵抗的力量就越强,大明的优势就越弱。”

    “况且战事旷日持久,明军的压力就会越来越大。”

    “时间久了,他们就会因著急而出错!”

    “到时我们再大举反攻,必能一举而破敌,將明军全数歼灭於日本国土之上。”

    一席话说的伊藤正夫自己都激动不已,这可是他深思熟虑后拿出的战术。

    自认为是目前最佳的策略。

    他身后一群保守派,也都纷纷出声支持。

    说起来复杂,其实道理非常简单,敌人越想要什么,我们就越不能满足他们。

    这是最简单的兵法应用。

    就连不少激进派都意动不已,这听起来確实比决战靠谱啊。

    虽然这个法子会造成极大的损失,可胜在稳妥。

    决战虽然能將损失降到最低,可万一失败了呢?

    就一无所有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战爭是政治的延续。

    站在日本的立场上,伊藤正夫的策略並没有问题,然而站在足利义持的立场上,他必须决战。

    他已经被逼到了墙角,迫切需要这场胜利,来提高自己的威望。

    然后反手镇压国內的反对派,正式结束长达七十年的南北分裂。

    还有更深远的,那就是大明对日本的渗透太严重了。

    只有打贏这一仗,才能重振国家荣耀,驱逐大明的影响。

    想到这里,足利义持说道:“兵部卿的建议乃老成持重之法,然——“”

    他回头看了看眾人,沉声道:“你可考虑过日本內部有多少人心向大明?”

    “南朝的藩主大名,是否会配合我们的计划?”

    “你可想过,又有多少人真的会站出来抵抗大明的入侵?”

    “又有多少人,会主动打开城门向明军投诚?”

    一番话,將伊藤正夫问的哑口无言。

    其他人也终於醒悟过来,是啊,计划虽好,却没有施行的外在条件啊。

    以日本目前的情况,真要是执行他的计划,恐怕会有大批的人单食壶浆,喜迎大明王师入城。

    到时候连决死一搏的机会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足利义持眼中进出一股杀气,道:

    “传我军令,日本安危皆繫於此战,望將士们奋勇杀敌。”

    “如有再敢言退者,杀无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心中一肃,知道这就是最终决定。

    决战。

    足利义持接著又下令安营寨在,並派出探马四处巡逻警戒。

    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天一大早他派出了五千人发起试探性攻击。

    “我倒想看看,明军挖坑埋桩,到底在搞什么鬼。”

    明军阵地。

    杨洪趴在城头,用望远镜观察著日本军队的行动。

    十五万人的军营,绵延数十里,看起来声势非常人。

    但杨洪却一点都不怕,嘴角反而掛著贪婪的笑容,这踏酿的都是军功啊。

    打贏这一仗,怎么也能捞个上造、骑尉的勛。

    我才十九岁————.不对,过了年就二十了—·.就拿了他一辈子都没拿到的功绩。

    看我爹还敢不敢说,我能有今天全靠他的恩荫。

    是的,他这个百户不全是靠自己的能力得来的,而是继承父亲的位置。

    但能加入神机营,还能继续当百户,则是靠他自己的能力,確实很聪明有天赋。

    要知道,神机营的將土,可都是从全军挑选出来的。

    要求身家清白,个人能力突出,学习能力强,一样不满足都进不来。

    最初他和他爹,都属於燕王序列的低级军官。

    就是靠著个人能力,才通过层层选拔加入了神机营。

    只不过他爹怕他太飘,总是打击他。

    这让年轻的杨洪心里很不服气,向挣个勛位回家堵亲爹的嘴。

    至於爵位—暂时他还没想那么远。

    一名叫元大石的手下凑过来笑著说道:

    “百户,日本人发起进攻了吗?”

    杨洪头都没回,说道:“已经开始组织人了,目测有五千人,应该是试探性攻击。”

    元大石抬起头努力看去,只是太远什么都看不到,这不禁让他羡慕的看向杨洪手里的望远镜。

    望远镜,百户级別以上的军官才能配备。

    要么就是特殊兵种,比如斥候之类的才会有。

    他只是普通土兵,这玩意儿也就只能眼馋一下。

    不过·.劳资早晚也要拥有一个自己的望远镜。

    就在他给自己打气的时候,杨洪兴奋的道:

    “来了来了,日本人开始进攻了。”

    其实不用他说,元大石自己就看到了。

    五千日本兵,在武士们的带领下,缓缓靠近城墙。

    元大石不禁点评道:“你还別说,这些日本兵队列整齐,走那么远都不乱,

    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杨洪说道:“废话,这些可都是战场廝杀出来的老兵,战斗力能差到哪去。”

    “只可惜,他们即將面对的是一场不对称战爭。”

    不对称战爭,是陈景恪给他们灌输的概念。

    作为一个大国,一个全面领先的大国,当你与敌国陷入肉搏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玩的就是武器的代差,以及来自於国力的直接碾压。

    敌人还没有进入战场,就已经输了七分。

    火器对冷兵器就是代差,就是不对称战爭的一种最简单体现。

    元大石点点头,说道:“看,他们的速度慢下来了——“

    “呵呵,估计他们还在奇怪,咱们为什么挖这些坑,埋那些木桩吧。”

    杨洪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嘴里不停地说道:

    “这可是新研究出来的工事,专门配合火器使用的,咱们国內的都少有人知道,別提他们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遗憾的道:“可惜了,没有铁丝网,否则效果更好。”

    元大石想到完整的工事,有些心疼的道:

    “布置个战场都得几万斤铁,侯爷是真不知道心疼啊。”

    杨洪反手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说道:

    “你懂什么,那些铁丝网能让我们少死多少人,最终受益的不还是我们吗。”

    元大石连忙道:“別打別打,我知道我知道,侯爷爱兵如子。”

    杨洪没好气的道:“瞧你那小家子气敌人已经进入阵地,去告诉弟兄们做好准备。”

    “没有听到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开火。”

    两人说话,五千日本兵已经进入了明军预设好的防御工事。

    本来他们还担心,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陷阱之类的。

    结果发现自己想多了,进入之后没有任何的危险,这不禁让他们放下心来。

    然而,就在他们想加速衝到城墙下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跑不起来。

    脚下並不密集的小坑和木桩,总是能迟缓他们的脚步,不少人被扳倒。

    而且为了躲避小坑和木桩,走著走著他们的阵型就全乱了。

    但除此之外,就在没有別的动静。

    站在后方观察阵地的足利义持也放下心来,看来自己確实想多了。

    “明军妄图凭这些坑和木桩迟滯我们的脚步,实在是天真。”

    “立即准备土石,地面填平,木桩拔掉。”

    比起填护城河之类的,这个工作量实在不值一提。

    十五万人,每人一块石头都能將这里给填平。

    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梁永怀就站在高处,用望远镜观察著阵地变化。

    对於这些日本兵的素质,他也不禁讚嘆,確实不可小,难怪当年倭寇能纵横大明沿海。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战爭。

    当这些日本人进入阵地,他的副將问道:

    “將军,要不要开火?”

    梁永怀回道:“不急,敌人进入十丈距离在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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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將迟疑道:“是不是太近了?”

    梁永怀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这本来就是一次战术验收。”

    副將再不说话,转身让传令兵去传达命令。

    传令兵自然不会跑步去传达,而是来到高处,將命令传达给通讯兵。

    通讯兵拿出不同顏色的旗帜挥舞。

    这就是旗语,在陈景恪的启发下,大都督府组织人发明的。

    目前还不是很完善,但已经能准確传达並不复杂的命令了。

    神机营的通讯兵,配备到了百户所这一级別。

    杨洪很快就接到了命令,眼晴里露出亢奋的之色,大声喝道:

    “兄弟们,將军有令,敌人靠近十丈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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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不要提前开火,否则我让你去扫一个月厕所。”

    然后看了看走在前排的日本兵,他又补充了一句:

    “敌人有盾牌,前三穿甲弹。”

    所谓穿甲弹,就是梭形的钢弹,近距离破甲效果非常好。

    阵地响起零星的笑声,接著就是更换子弹的声音,很快就恢復寂静。

    阵地內的日本兵,还不知道即將面对的是什么。

    靠近城墙二十丈左右,他们就撑起了盾牌,然而预想中的箭雨並没有落下。

    作为最基层的士兵,他们虽然觉得奇怪,却並没有多想,而是继续往前走。

    十五丈,十丈.——.

    “砰——”不知道谁率先打响了第一。

    “砰砰砰.”更加密集的火声紧隨其后响起。

    走在前排的日本兵发现,自己手里的木质盾牌,像是纸片一般被轻易穿透。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胸前点出了一朵朵血。

    火器,对日本的普通士兵来说,还是太遥远太神秘了。

    很多人只听说过火炮,却不知道还有一种东西叫火。

    他们致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

    隨著火枪声音的响起,一排排的日本兵如割麦子一般被击倒。

    这些人也不愧是百战精锐,並没有怯懦,而是举起兵器试图衝锋拉进距离。

    然而,脚下不深的坑和木桩,却让他们迈不开腿。

    短短的十丈距离成了天谴,任凭他们如何衝锋,都始终无法越过。

    隨著一名名日本兵倒下,终於有人受不了,转身逃跑。

    远处足利义持也是目瞪口呆,他知道大明有神机营,也知道是新式火器军队。

    却从来没有想过,火器的威力能如此之大。

    这还只是火,威力更大的火炮还没有露面呢。

    他的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明军阵地就响起“轰隆隆”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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