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家兄朱由校 > 《家兄朱由校》第两百三十一章 率先中兴的大明财政
    “来,看看爹给你们兄妹做的新床……”

    天启四年二月十三,当天下卫所革新,兵马大调的时候,身为皇帝的朱由校却在御花园内,哄着两个孩子。

    正值春暖花开季,御花园的花亭内,朱由校坐在一旁,身旁是张嫣和慧妃。

    在他们三人面前,是两张婴儿床,床内躺着一男一女两个婴儿。

    而在婴儿床的旁边,又是两张稍微大一点的新床。

    用黄花梨木制作的摇床,不得不说除了朱由校以外,内廷再没有人有这魄力。

    不过、即便是千金难买的黄花梨,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闲暇时恢复手艺的普通木料罢了。

    摇晃着手里的拨浪鼓,朱由校带着笑意道:

    “只可惜弟弟公务繁忙,京城之中也有些乱,不然估计弟弟看到燃儿和淑娥一定会很高兴的。”

    朱由校说着话,却没有人敢于应答,而他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看着自己的骨血,朱慈燃和朱淑娥。

    过了许久,御花园花亭长道末端才从拐角走来一人,而这人便是眼下在京城搅动风雨的魏忠贤。

    他的身后,还跟着雍容的客氏,二人一前一后的向着花亭走来,随后纷纷行礼道:

    “万岁、殿下、慧妃……”

    “嗯?客巴巴和大伴来了?进来吧。”朱由校瞥了一眼,继续逗弄着朱慈燃,而客氏和魏忠贤也上了花亭。

    只是在他们到来时,皇后张嫣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喜,似乎很不喜欢朱由校亲近这两人。

    这一眼神,自然是逃不过客氏和魏忠贤的注意,不过二人掩藏的极好,也没让朱由校察觉。

    “京中如何了?齐王府的建造是按照我的图纸建造的吗?”

    朱由校一边摇晃拨浪鼓,一边对魏忠贤进行询问,而魏忠贤却哭丧着脸道:

    “万岁,齐王府的建造被工部卡了,工部说万岁所绘制的齐王府太大,规制上已经逾越了。”

    魏忠贤的话,让朱由校微微皱眉。

    按照朱元章的规定,明代亲王府的周长是三里三百零九步五分。

    城高二丈九尺,下宽六丈,上宽二丈,东西阔一百五十丈二寸二分,南北长一百九十七丈二寸五分,折算后差不多将近有五百亩。

    不过朱由校觉得这样的规制显然配不上自家弟弟,并且加上京城人口变多,朱由校特意命魏忠贤在东便门北部兴建新城。

    齐王府的规制则是城高三丈、下宽七丈、上宽三丈,周长六里,接近八百亩。

    除了齐王府外,新城还可容纳百姓十余万,因此兴建新城便是朱由校今年就要见到,并且要求完工的地方。

    不过魏忠贤一席话,顿时让朱由校心情不悦了起来。

    “黄河几次决口,调王舜鼎南下治黄吧。”

    朱由校一开口,才刚刚上任三个月的工部尚书王舜鼎便被调离了京城,而朱由校并没有说新任工部尚书的归属,这也就让魏忠贤眼前一亮。

    “奴婢领旨……”魏忠贤先是应下,随后又道:

    “万岁、近来朝中百官多有弹劾齐王的奏疏,规模之大,绝非东林一党之力,您看……”

    “暂且不管他们……”朱由校心不在焉的回答,而这样的回答让魏忠贤有些失望。

    自从今年正月左光斗和杨涟巡察黄河,惩治官吏上百人返京后,杨涟便如疯狗一样的盯上了魏忠贤。

    对魏忠贤,杨涟起笔便写下了《魏逆祸国二十四疏》,公然对兴起的阉党进行弹劾,这让魏忠贤恨得牙痒痒。

    他倒是想收拾杨涟,但奈何齐王和杨涟的关系不清不楚,谁也不知道杨涟是不是顶着东林的招牌,帮着齐王办事。

    如果他真的收拾杨涟,而得罪了齐王,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因此、魏忠贤还是希望能利用皇帝的威严,让杨涟老实一点。

    不过从正月杨涟回京到眼下,朱由校对于东林党的弹劾都熟视无睹,不仅如此,东林也压根没有失势。

    倒是朱国祚、沉潅、亓诗教、汤宾尹、顾天峻等诸党魁首过的十分不舒服。

    朱燮元因为平叛奢安之乱,被朱由校直接提拔为兵部尚书,而原本的兵部尚书王象乾在去年腊月主动上辞疏,被朱由校批准。

    不仅如此,山西的毕自严被朱由校调回京城担任户部尚书,李宗延则是被他调往了广西担任布政使。

    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数百京官被外调,或者被冷落。

    这其中、作为言官的东林党人受创最大,虽然朱由校没让杨涟进入都察院核心位置,但却罢免了东林骨干之一的邹元标。

    眼下的都察院,则是以东林的左光斗,阉党的李夔龙为首。

    至于吏部内部,崔呈秀则是被朱由校调往了吏部担任左侍郎,变相和赵南星打擂台。

    尽管这么看来、东林除了损失一大批言官和御史外,实权并没有遭受什么实质性的打击。

    但仔细看来,朱由校在东林势大的吏部和都察院都相继安插了阉党官员,制衡之道十分明显。

    这种手段,对于和申时行、沉一贯对垒过的赵南星来说,稍微一看就能看清。

    说到底、朱由校还是不愿意革除诸党文臣,毕竟他需要文臣来治理朝政。

    边事他有朱由检,但外朝一旦把诸党文臣赶走,中枢动荡是绝对的。

    魏忠贤的心思他也知道,不过他没有拆穿,因为他虽然不能革除诸党文臣,但对于他们的敲打却是必须的。

    想到这里、朱由校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拨浪鼓,头也不抬的对魏忠贤道:

    “大伴,齐王府和户部那边,只要弟弟上疏调拨钱粮,你便调拨便是。”

    “奴婢领命……”魏忠贤应下,而朱由检又继续问道:

    “去岁御马监和六部五寺的奏疏如何?整理出来了没有?”

    “回万岁……”魏忠贤一边说,一边转身示意亭外的司礼监太监将放满奏疏的托盘抬来,并亲自接过后来到朱由校面前跪下,脸上献媚道:

    “已经在这里了。”

    “嗯……”朱由校微微颌首,随后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册奏疏。

    【是岁天下户口一千三百九十七万四千三百九十一,口六千九百八十七万一千九百五十五……】

    “呵……”看着六部的上奏,朱由校忽的轻嗤,随后抬头对魏忠贤道:

    “前岁朝廷的户、口几何?”

    “回万岁,去岁天下户口户九百八十三万五千四百二十六,口五千一百六十五万五千四百五十九。”

    魏忠贤老老实实回应,而朱由校也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一个卫所革新,甚至都没有革新完全,天下就冒出了近四百万户,多出一千八百多万口人。”

    “也不知道、这天下人丁户口,究竟有多少……”

    说罢、朱由校不等魏忠贤说什么,低头继续看向了奏疏:

    【田七百六十二万一千五百顷、余八十三亩有奇……】

    “前岁田亩数量几何?”朱由校头也不抬询问,而魏忠贤有了准备,连忙回禀道:

    “应该是七百四十三万九千余顷,去岁较之前岁,多出了约二十万倾田亩。”

    一顷为一百亩,二十万倾便是二千万亩,也就是说天启三年大明的田亩数量比天启二年多出了二千万亩。

    为什么能多出这么多亩?还不是因为北方河南、山东等地卫所革新,加上辽东收复失地导致的。

    按照洪武年间的军屯田亩数,等齐王府将天下田亩革新,大明田亩数将会达到七百八十多万倾,甚至更多。

    朱由校依旧不露喜怒于面,继续查看御马监和六部五寺的奏疏。

    【去岁收米二千八百零六万三千五百六十三石有奇,麦六百万余八十二石六斗有奇,御马监军屯籽粮二千四百三十五万六千余石……】

    六部五寺,加御马监、天启三年共入米麦五千八百四十多万石。

    这是自正统年以来,大明便没有再达到过的巅峰,折色为银子,最少也价值两千万两银子。

    朱由校继续往下看去,六部五寺对于其他的盐课、奇丝绵折绢、茶课等各种杂税,实际上只收得了六百多万两银子。

    朱由校看向了御马监,天启三年的御马监,仅皇店便岁入银钱一百一十二万余两,一百八十九万贯,合计接近三百万两。

    也就是说、天启三年的大明总共是岁入九百余万两,五千八百多万石米麦。

    这还不算朱由校的内帑,如果算上内帑,岁入白银可以提高到一千三百多万两。

    只是可惜……

    “眼下京通二仓和太仓、内帑还各自有多少钱粮?”

    朱由校对魏忠贤询问,而魏忠贤也回禀道:

    “京通二仓存米麦二千一百余万石,六部五寺存银三百九十余万两,内帑尚有四百二十七万四千余两。”

    “至于御马监那边,听闻复辽一战,把御马监积攒了三年的家底打空了,恐怕眼下剩不下多少……”

    魏忠贤明白、皇帝是准备调拨银子给齐王了,毕竟眼下五军都督府节制内外边事,天下明面上近百万大军都归五军都督府管,军饷也自然要五军都督府发了。

    现在六部五寺不需要发军饷,却在几个月的时间就花了上千万石米麦,二百余万两银子,皇帝怎么可能放心把钱粮给他们。

    “调内帑二百万两银子、六部五寺三百万两银子押解五军都督府,再由京通二仓调粮八百万石一同押解。”

    朱由校大手一挥,大明六成钱粮便被调给了五军都督府,这举动如果被六部五寺的官员知道,恐怕……

    “即日起、太仆寺归属五军都督府节制。”

    朱由校语出惊人,直接把六部五寺中的太仆寺调归五军都督府节制。

    太仆寺手里可是掌握一千六百余万亩田地和牧场,失去了这个财源,文臣们想来会反应的十分强烈。

    “是……”魏忠贤表面应下皇帝的吩咐,但脑中却在想可不可以趁这个时机搞些事情。

    他毕竟从杨寰手里拿到了不少抄家的好处,这抄家的好处之多,甚至让魏忠贤有些上瘾。

    不过要抄家,也得弄出一些罪状才行。

    “必须得让万岁对这群家伙不耐烦……”魏忠贤微微一眯眼睛,而朱由校也摆手道:

    “行了、你退下吧,客巴巴留下就行,司礼监的事情你得多上心。”

    “是……”魏忠贤当即跪下谢恩,随后带着司礼监的太监离开了御花园。

    在他离开之余,客氏也开始对朱由校笑道:

    “万岁、这婴儿娇弱,得在宫中静养才行,在外面踏青还是早了些。”

    “嗯……到也是。”朱由校也有弱点,对于从小照顾他的乳母客氏,他还是比较听取意见的。

    “万岁、皇子皇女的照顾,还是由臣妾亲自来吧。”

    张嫣见客氏想要照顾自己的骨肉,瞬间变对朱由校提出了不同的建议,而旁边的慧妃虽然不敢得罪客氏,但也一脸的不情愿。

    客氏见状,心中有些不悦,但面上还是对朱由校露着和善笑容道:

    “万岁,奴婢照顾您长大,手艺如何,您是最了解的,殿下和慧妃虽然为人母,却不一定有奴婢熟练。”

    “倒也是……”朱由校想了想,确实相比没有照顾过孩子的张嫣二人,客氏照顾孩子更为熟练,于是他对张嫣劝说道:

    “宝珠、绿萝,你们和客巴巴一起照顾燃儿和淑娥吧,正好学学怎么照顾孩子。”

    “这……”张嫣微皱黛眉,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碍于朱由校的面子点了点头,至于旁边的范慧妃就更不敢说什么了。

    “……”瞧着她们吃瘪的模样,客氏心中冷笑,却又在下一秒笑着和朱由校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只是在他们聊着事情的时候,外廷文华殿内的气氛却死寂一片。

    一个小小的文华殿,居然分出了阵营对立的九个队伍。

    东林、齐王、阉党,还有曾经的齐楚浙宣昆……

    这些各自依附不同人物的朋党、乡党聚集在一起,往往一件事要落实,还需要浪费半天口舌,打上数天嘴炮。

    这样的党争局面,严重的拖拉了大明行政速度。

    作为内阁首辅的叶向高只觉得眼下的局面,比当年赵南星针对浙齐楚三党京察所产生的党争还麻烦。

    三足鼎立的局面一旦形成,哪一方都吃不下另一方。

    但眼下的局面比三足鼎立可麻烦多了,齐楚浙宣昆勉强算一派,组织松散的东林也勉强算一派,而齐王党和与它眉来眼去的阉党表面一派,实际却是两派。

    四方逐鹿的格局,还得加上其他大大小小的乡党,以及大量无党官员。

    这样的局面,别说叶向高了,便是把张居正和高拱、严嵩喊来,估计这三人也是一眼黑。

    大明的官场,还从来没有这么乱过。

    “南直隶户部尚书李长庚尚书,二月初十、扬州发生地龙翻身,南直应天府苏、松、凤、泗、淮、扬、除州等处同日地龙翻身,其中扬州倒卸城垣三百八十余垛,城铺二十余处,死伤三千余人。”

    文华殿的后殿、主敬殿内,叶向高头疼的说着南直隶发生的地震事件,而闻言的内阁诸多阁臣没有一人发言。

    唯一一个欲言又止的,还是孙承宗。

    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他却又憋了回去。

    瞧着这一幕的杨涟冷哼一声,当即又犯了老毛病,弹劾道:

    “地龙翻身,当地官员应当调常平仓赈灾,而不是上疏请朝廷拨发钱粮。”

    “南直隶也难,先是赈济山东,又是……”宣党汤宾尹试图说好话,但却被杨涟怒怼道:

    “难?自秋收以来,南直隶数府之地截留了多少粮秣?截留粮秣如此之多,难道还养不活自己吗?”

    “咳咳……”忽的、这个时候崔呈秀咳嗽了起来,并说道:

    “南直隶的官员手中自然有粮秣,但朝廷眼下富裕,拨发钱粮也不是难事,况且每年南直隶都会遭遇龙挂,官员们也是为了龙挂做准备。”

    “如果是这样反倒好了!”杨涟不仅怼了汤宾尹,还立马怼了阉党魁首的崔呈秀。

    谁都知道、自从崔呈秀前往了南直隶,执行魏忠贤口中所谓的“厘清盐课”后,南直隶便有大批官员投靠了阉党。

    这次不愿意拨常平仓粮的官员中,除了宣党和昆党,还有的便是阉党。

    这也是为什么这三党平日里掐的死去活来,此刻却一起为南直隶官员脱罪。

    “你……”

    杨涟还想说什么,但此时主敬殿外却响起了脚步声。

    众多文臣向殿外看去,随后便看到了魏忠贤手持圣旨,带着王体乾和十余名司礼监的太监走进主敬殿道:

    “传万岁旨意,调内帑二百万两银子、六部五寺三百万两银子,京通二仓调粮八百万石一同押解五军都督府。”

    “荒谬!”听到这话的汤宾尹、顾天峻等人当即站了起来,并正言厉色道:

    “眼下南直隶遭遇地龙翻身,五军都督府又有御马监供应,何须六部五寺拨发银两?”

    “这是万岁的旨意……”魏忠贤懒洋洋开口,并在说完后对叶向高作揖道;

    “叶阁老,传万岁旨意,太仆寺从即日起归五军都督府节制,田亩草场一律划给五军都督府。”

    “……”

    一时间、无人出声。

    这并非是害怕朱由检或者朱由校的报复,而是群臣对这件事情的语塞。

    他们知道皇帝要对付文臣,但是没想到要对付的那么着急,莫不是以为有了兵权就能为所欲为了?

    只是在这种时候,并没有人想着怎么对抗皇权,而是都在打量四周诸党魁首的表情。

    齐党魁首顾秉谦和阉党魁首崔呈秀就不必说了,早就被他们视为皇权的鹰犬,贪生怕死的走狗。

    因此他们在看的、无非就是齐楚浙宣昆、东林等诸党的魁首和臣工。

    晚明党争虽然因为朱由检的乱入,没有让东林党提前发挥出党同伐异的政治观点,但就政坛上的事情来说,现在这六党魁首脑中所想的都是一件事……

    “与此等虫豸治国,无异于羊入虎口,必须先发制人,将这群虫豸击垮才能恢复当年文臣治国的盛况。”

    想到这里、六党魁首脸色阴晴不定,而在人群之中的杨涟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倒是相信朱由检可以让大明中兴,但随着朱由检的革新,他忽的发现,朱由检所想的革新和他所想的革新是两码事。

    杨涟所想的革新,是恢复到仁宣之治、弘治中兴的那种文臣团结治国的景象。

    但问题是、团结起来的文臣所代表的就是被压制的皇权。

    再看朱由检的所想,说白了就是文臣好好治理内政,不要干涉边事,也不要贪赃。

    一旦干涉边事,贪赃枉法,那么朱由检就只好大棒招呼了。

    说白了、朱由检心底也根本就不把晚明的这档子文臣当人,要不是燕山学子还没有出山,他才懒得和文臣演戏。

    朱由检现在算是有些理解为什么南明内斗的那么厉害,而不去管清军的原因了。

    用后世的眼光和上帝视角来看,大明都快完蛋了,你们还在那里内耗,削弱汉家子弟的整体力量。

    结果用当事人的视角来看,大明都快完蛋了,你们这帮人还在瞎搞,我不把他们搞掉,大家都得死。

    朱由检虽然知道历史走向,但现在的历史走向已经变了,他根本不担心有异族入关。

    他现在要做的是帮助大明百姓渡过小冰河大旱,然而就以复辽一战中文官们的骚操作来说,他要帮大明百姓渡过小冰河大旱,第一手要做的就是把这群拖后腿的家伙干掉。

    或许他隐藏的很深,但当杨涟清楚了他的想法后,整个人就陷入了矛盾之中。

    朱由检一直都在击垮他所谓东林执政,天下太平的幻想,但他一直也没有放弃这个幻想。

    这也就是为什么从复辽一战结束后,二人关系渐行渐远的原因。

    或许他们还会帮对方说话,但说话的前提是为了大明往好的方向发展,而不是为了所谓的情谊。

    “太仆寺之事……”

    沉寂许久后,叶向高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

    “还是等下次常朝再议吧……”

    他一开口,所有人脑中紧绷的弦便松了下来,毕竟他们已经没有几张牌可以打了,而朱由检和朱由校这两兄弟还在抢牌。

    他们的牌越多,文臣手里的牌就越少。

    正如眼下、随着手里的牌变多,即便朱由检不开口,朱由校在朝局上的手段也变得越来越强硬了,而与之相比的文臣反而越来越怯懦。

    他们也知道一步退、步步退,最后只能等着朱由校百年之后,才能谋求下一个机会。

    封建王朝革新的最大阻碍,并非是文臣和士绅豪强、而是代表皇帝驾崩的人亡政息。

    能贯彻先皇的政策执行的皇帝,古往今来都是极少的,因为当人执掌了权柄后,新的执政者总会自作聪明的认为自己的政策更好。

    如汉之宣帝、元帝,隋之文帝、炀帝,宋之哲宗、徽宗……

    人亡政息的事情发生太多了,能极大继承政策的,比如继承了李世民政策的李治就干得不错,至于大明……

    就政策来说,明代是真正的人亡政息,每一代皇帝都很少能坚持上一代皇帝的做法,都要玩推翻。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推翻,才让文臣一步步变得强大。

    现在的他们没有太多牌去对抗皇权了,文臣内部分裂太厉害,在没有整合出力量前,聪明人只能选择蛰伏。

    因此、朱国祚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魏忠贤轻蔑扫视他们一眼,随后带着司礼监太监离去的背影。

    望着那背影,有的人开始意识到了文臣集团即将倒塌,立场开始摇摆不定,还有的人则是准备蛰伏。

    这其中、便包括了朱国祚、沉潅、赵南星等人。

    朱国祚望着魏忠贤的背影,眼神闪烁了几下,随后嘴角忽的挂上了笑意:

    “齐王、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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