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时,哪火红色的影子忽然从水底一跃而起,粗长的身体飞腾在空中,张嘴便喷出一条火龙冲向盖伦。异变来的太过突然,加上他双手还举着卡特琳娜,一时来不及躲闪,熊熊的烈焰瞬间包裹了他全身,皮裘燃起了火,热毒如蝉虫般直朝心胸里钻去。
毒辣的火气令盖伦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一个不稳带连着卡特琳娜一起摔进了池水中。原本滚烫的池水在哪怪物离开后,水温竟然急剧的降了下来,盖伦甫一入水,身上着的烈火立马被冰冷的池水熄灭,冰水刺激下体内闷热感立即消除,盖伦连忙挣扎起身,眼见卡特琳娜浮在离自己不远处,慌忙游过去将她抱起。接着一个飞冲,冲向就近的岸边,战气激荡,沿途水浪飞溅。
盖伦抱搂着湿漉漉的卡特琳娜立定在岸上,一边将战气循游在自己和卡特琳娜体内,一边定眼朝哪火红色的怪物瞧去,只见它一对好似鸟翅的宽大鱼鳍在空中不停的扇动着,周身被红色的鳞片覆盖着,红光闪闪,如巨龙般的粗长身躯蜿绕盘旋在雪池上空。这就是矮人们说的火猞猁了,盖伦骇然心道。他原本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是一只太古怪兽,只是没想到这东西竟然长的如此的怪异,似蛇非蛇,头长双角,身带短翅,一身火红色的鳞片细若密织。一眼看去,好不吓人。
盖伦带着卡特琳娜闪躲回了岸上,火猞猁见他们远离了雪伦花,便不再攻击,左右翻腾着遨游在空中,用迸射着火光的双眼朝他们看了一回便又一下钻回了水底,下水出池水浑浊,只看到一道道波纹向着四周荡开看,却看不清它游向了何处。
瓦洛兰北之境,茫茫冰原在漫天的风雪中一眼见不得尽头,刺骨的寒风打在人脸上犹如针扎一般疼痛。丽桑卓裹了裹紧头上的狐裘毡却依旧觉得这风扎脸的厉害,她和他年轻的丈夫同骑一只猛犸顶着风雪行在冰风谷外的道上,他们是刚结婚三天的新夫妻,按着北方的俗例需要回娘家住上一段时间。冰原上寒风呼啸,冰雪肆虐,为了抵御寒冷丽丧桌从后面紧抱着丈夫有些纤瘦的腰,感受着从他后背传来的温热感,心中便不在觉得寒冷。敦厚的男人正在哼唱着北境最古老的歌谣,雄浑的曲调加上他沧桑的声调钻进卓玛冻得红红的耳朵里,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云端里,是那般的惬意,那般的舒适,舒适的她安全没有察觉出危险已经濒临。
就在他们快要走过冰风谷口时丈夫突然停住了马,丽桑卓感觉到他的背突然紧绷了起来,她想要问丈夫怎么了,然而话还未出口就听到一声长啸从谷口传出裂空碎云,啸叫声过后谷口的龙魂草里忽然冲出了四骑彪悍的男子,他们骑着马分散开来将卓玛和他的丈夫的猛犸围困在中间。四人长相凶恶的男人突然出现,卓玛不由得害怕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搂紧丈夫已然僵硬的腰,觉得害怕却又忍不住好奇偷眼瞧向那些围着他们的男人,只见他们一个个身着兽皮上身半露着,在这极寒之地竟不觉得冷。丽桑卓突然想起幼年时母亲告诉她的蛮族人。他们如野兽一般嗜血无情,他们杀死丈夫,**妻子。见到丽桑卓在偷看他们,其中的一个疤脸汉子突然用带诡异的笑容盯看着她,丽桑卓看到他的嘴角好像流出了口水,在他哪毫无忌惮的目光下,卓玛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了一个未穿任何衣服的处女,这种感觉令她觉得羞愤。她突然恼恨起来,想大声的斥责他不许盯着她看,斥责他们干嘛要围着她和丈夫不让走。然而看着他们凶悍的样子她又不敢了,只是瑟缩在丈夫的身后像一只吓坏的白兔。丈夫不说一句话单薄的背变得更加僵硬,丈夫从腰间拔出弯刀盯看着那四个蛮子,表情显得严峻。
看到丈夫拔出了刀,脸上带着细长刀疤的男子一下兴奋了起来,像是荒原上的饿狼突然发现了食物,忽然吆喝着就冲了上来,他的三个同伙也一齐拔刀跟了上来,卓玛害怕的颤抖了起来,丈夫僵硬的后背也微微抖动,他感觉到了她的惧意,用手轻握了一下她。就在这短瞬间,四个蛮子的蛮刀已经一齐落向了丈夫的头顶,丈夫横着弯刀架住,然而力道终究抵不过他们,重力逼压之下猛的跌下了猛犸。蛮子们见丈夫跌下马,变得更加兴奋起来,纷纷提刀纵马狂笑着斩向他,卓玛看到丈夫在地上不停的翻滚躲避,狼狈不堪。她想要跳下猛犸去帮丈夫,可是却发觉自己竟然害怕的动也动不了。她想要呼声求救,可是四下里只是一片荒原,看不见半个人影,恐怕只有荒草的风雪听得见她的呼喊。
突然,丈夫的刀被疤脸汉子猛的一刀击飞,随即四把蛮刀就一齐砍在了他单薄的身子上,鲜血四溅,丈夫没有挣扎,只是惨叫了一声就断了气。目睹着先前还活生生的丈夫顷刻间已被乱刀分尸,丽桑卓心下惨然,还来不及惊叫泪水就猛的流了出来,被凌烈的寒风一吹变成了一条条的泪痕挂在脸上。她发疯了似的跌撞着跳下猛犸,哭叫着跑向丈夫的尸体处。血肉模糊,鲜红的血液流淌了一地,他的眼睛还睁得大大,嘴巴微张着像是还有未对他的新婚妻子说完的话。丽桑卓想要冲上去亲吻他,告诉他,她是多么的爱他,将从前说过的情话再对他说一遍。可是疤脸汉子一把扯住了她。“小媳妇,现在你老公死了,就让大爷我来安慰安慰你的寂寞吧”。他狞笑着的话语让丽桑卓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蛮子话刚说完就忙不列跌的将她的衣服一把扯掉,卓玛雪白的胸脯裸露出来,刺骨的寒风冻的她瑟瑟发抖,她哀声哭叫着求他们放过自己,可是他的哭求只是让他们哄笑的更大声。疤脸汉子眼中透出精光,一把抓她的**用力**起来,卓玛挣扎着,她一把夺过疤脸蛮子手里的刀想要自尽,雪王之女的身子容不得丈夫之外的男人玷污。
可是刀还未提起,就被蛮子一耳光扇倒在了地上。这一记重重的耳光,像是突然扇掉了她所有的力气,也扇掉了她的恐惧,她不再哭喊,不在哀求,只是躺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向远方,仿佛世界的尽头只是一个绝望的空洞。忽然在她呆滞的瞳孔中急闪出一条灰色人影,他如闪电般跃空而起,随后只见一道寒芒破空刺出,一条长枪如龙,瞬间刺入了疤脸大汉的背上的脊柱接口处,轻易的就像一次平常的呼吸,疤脸蛮子庞大的身躯还来不及挣扎就已气绝,身体重重的摔在冰原上。其余的三名蛮子都还未从刚才惊恐中反应过来,便又被灰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枪一个挑翻在地,鬼哭狼嚎的在地上叫嚷起来。丽桑卓稍微恢复了些神智,起身坐在地上。灰衣人将长枪用力插在地上,又从腰间拔出一把银色小弯刀,用脚踏住其中一人的胸口,将刀搁在他的脖子上厉声喝问道:“快说,你们把拉克丝带去了哪里,说了爷爷就让你一命,如若不说又或是敢说谎骗我,我就一刀割了你。”那人本是倒在地上痛苦**,被灰衣人这么一喝问,却激起了他的反骨,他忽然大笑了起来。
哦,你说的是那个漂亮的小娘们啊,那一身细皮嫩肉的,干起来真******爽啊,要是还有机会,老子还想再操她一会,哈哈哈,真………。他妈。
灰衣人面色一紧不待他继续说下去,猛的一刀割下了他的头,余下的两人眼见灰衣人走向自己,纷纷哭喊着求饶起来。爷爷您高抬贵手绕了我们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灰衣人没有理会他们的哭求也没有再问下去,他弯身下去一人一刀都将头割了下来,又反身将疤脸大汉的头割下,随后将四个人头发扎结在一起,猛一用力扔飞在了谷口的一株枯树之上。他又随手扯起一把龙魂草擦去弯刀上的血渍,寒风凛冽,吹得他柔长的头发疯狂乱舞,清秀白皙的脸被冻的通红。灰衣人走近来拉起丽桑卓,将她裸露的身子重新遮好。他的目光不再似刚才的凶恶,变得温柔如水,卓玛接上他如水的目光,于是又哭了起来,像是一个走丢了又重新找回亲人的小女孩。
他们杀了我丈夫,他们还想……。。她嘤嘤的哭着说。
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
现在让我送你回家,他说。言语中尽是失望与落寞。
恩人,能告诉丽桑卓你叫什么名字吗?当他就要离开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他只在她家喝了一杯热汤,便急不可耐的告辞而去,说是还要去寻一个重要的人。丽桑卓再三挽留不住,只好将他送出村口。我叫赵信,他背转身来微笑着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完便转身离去再没有回头。
丽桑卓目注着赵信落寞的背影慢慢消失的远处,眼中忽然有了泪花。她在心中不停的默念着:愿冰雪女王护佑你安全,愿你早日找到要找的人。她在风雪中站了良久,直到赵信的背影消失了很久之后,才黯然转身朝着娘家的小屋走去。走到门口便看到了母亲那张慈祥而苍老的脸,她泪奔着扑向了母亲的怀里,瞎眼的母亲只是温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将悲伤流落在自己的怀中。
早已瞎掉的双眼,兀自陪同女儿掉着伤心的热泪。她曾日日夜夜的祈祷冰雪女神赐予女儿平安幸福,可是女神似乎从没有听到过她的愿求,又或者她根本就不存在,不然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可怜的女儿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幸福,失去了希望。
然而在这样混乱的年代里,试问又有谁能真正的得到幸福与安宁呢。